柳晶大笑,“路上小心哦!”
白雁揮揮手,剛下了樓梯,沒走幾步路,就聽到後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俏皮地挑了挑眉梢。
在與白慕梅共同生活的二十多年裡,她什麼怪事沒見過,什麼能人沒看過,她早就練出了一身處變不驚的絕技。
伊桐桐這隻算小兒科。
“白雁。”伊桐桐有些氣喘地追了上來。這一晚上,她一直都在偷瞄白雁,可惜白雁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廚房裡忙著。
白雁佯裝意外地回過頭,“哦,伊老師,你也回去了?”
“嗯。不想玩,沒什麼意思。”伊桐桐探究地打量著白雁,正看是平靜,側看是寧靜,她心底裡不禁泛起了嘀咕:這個女人要麼是城府極深,要麼就是一傻子。
白雁又轉過身,兩個人並排往小區外面的馬路邊的站臺走去。
時間不算早也不算晚,九點多一點,但無論是班車還是計程車,已經不太多了。
“白雁,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伊桐桐清清喉嚨,開門見山,當然,這也是一種不把對方放在眼中的自信。“你還好嗎?”
“你希望我是好還是不好?”白雁一直覺得自已是個足球天才,傳球的技術相當地高,她淡然回眸。
伊桐桐到也沉得住氣,笑得很典雅,很有涵養,“其實你不說,我也能想象。”她無限同情地唏噓,“現在,你該後悔了吧!”
“後悔什麼?”路燈下,白雁一臉的純蠢。
“康劍愛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你充其量只是他利用的一個工具,很快就會失去價值。被冷落的感覺好受嗎?”
“伊老師,你妒忌人也不帶這樣尖刻吧!其實我嫁給康劍,是讓很多人羨慕的。不過別人一般都含蓄地把情緒掩藏起來,象你這樣外露的還真沒有。我很享受現在的婚姻生活,呵呵,好虛榮地講,做個官太太的感覺真好!”白雁避重就輕。
伊桐桐的情緒輕易地就被白雁慢悠悠的話語撩撥得激昂起來,“這只是暫時的,何況你也只落個表面上的榮光,康劍的心並不在你身上,你是一隻不折不扣的可憐蟲。”
白雁恬美地笑了,“伊老師,如果我算可憐,那虎視眈眈我這個康劍老婆身份的人不是更可憐了?你要說別人的婚姻是暫時的,我可以試著去理解。但我與康劍的婚姻,卻一定會天長地久。康劍是什麼人?現在的濱江市市長助理,馬上要競選城建市長,以後會到省裡的部委辦局任職,前程無限遠大,可是在只要他鬧個什麼緋聞或者後院起個火,那麼他的前程就此黯淡,說不定還會中途夭折。你若真是康劍的什麼好朋友,那就該知道康劍是聰明的、果斷的、理智的、沉穩的,他不會幼稚地去玩過家家,偶爾玩玩有可能。假設他愛的人是你,可是他的妻子卻永遠是我。在男人的心裡,事業從來都是大於情感,”
說完,白雁包容大度地揚起下巴,兩個小酒窩一閃一閃。
伊桐桐自信滿滿的氣焰就象淋了一場凍雨,瞬刻,了無痕跡,麗容一會青一會白。不能不說,白雁的話象一把尖刀戳進了她的軟肋,她已潰不成軍。
很久很久前,康劍說過,除了婚姻,其他什麼都能給她。
可是,她其他的都不想要,她只要婚姻。
他們相愛,分手,再相遇,愛火重燃,結果還是沒有改變。
“別管康劍為什麼娶我,娶了就是娶了,這是事實。也許你和他真的曾經有過什麼往事,可惜有情人總是不能成眷屬,我只能對你表示同情。”白雁攤開雙手,無能為力地一笑,心裡面也是一酸,自己何嘗不也是這樣嗎?
相愛,是一列疾行的火車,可是卻有兩個終點,一個是婚姻,一個是分手。在婚姻那個站臺上下車的旅客很少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