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動起真格,讓人混不下去,讓人經歷生死,在這個死亡率極高的世界, 也不算特別難的事。
秦焰表面不像唐轅那麼張揚,但私底下, 也是足夠霸道囂張的。
動沈銘這樣沒有背景的小人物,對他而言,真就像動動手指一樣簡單。
而且,一般情況下, 不會被人發現。
也是因此,秦焰對沈銘的手段, 做得不算隱蔽。
同樣的道理,他對程音用的手段,也不算特別高明。
本來, 在他眼裡, 程音音和依附於他的菟絲花並沒有太大差別。
以程音音的眼界, 不會知道蝕骨蟲;
以程音音的能力, 也查不出根源所在。
幾乎只能是,他說什麼,她信什麼,一切交給他去幫她解決。
他是她的英雄,是她的神,是她唯一的依靠。
如果程音沒有結識連瑜,如果程音還是從前的程音音,秦焰的設想不會存在任何問題。
因為身份地位的不對等,哪怕秦焰願意多花點心思去贏得程音音的真心,程音音也幾乎只是他手心裡逃不掉的玩物。
但很顯然,事情並沒有按照秦焰的設想去發展。
從沈銘的事被挖出來開始,秦焰其實已經改變了想法,暫時不準備實施蝕骨蟲計劃了。
但蟲卵是早幾天就已經放到創可貼上了,對宣清桐的陷害計劃,也是早就已經在默默部署了。
讓宣清桐的指紋沾到每一張創可貼上的手法也非常簡單,完美借鑑了柯南《惡魔的迴圈》裡,指紋沾到每一根巧克力棒上的手法。
本來,改變想法的秦焰是想在計劃實施之前,就讓何哲將創可貼銷毀,以中止計劃的。
卻沒想到,程音剛一回來,都不用秦焰設計,身上就已經有了流血的傷口,還自顧自用了創可貼。
秦焰在調查局看到程音的那一剎那,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他並沒有表現出失常,而是很快去了趟洗手間,讓何哲部署後面的事。
因為連家人的插手,秦焰不可能再用敷衍的手法將程音糊弄過去,但他也絕不希望程音最後發現,蝕骨蟲是他有意給她種下的。
因此,整件事開始變得複雜,宣清桐也越發悲劇了。
程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五六點,她覺得自己很可能是餓醒的。
病房裡,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她一眼就認出了連瑜,目光定在他右手手腕綁著的紗布上,眉頭緊蹙。
連瑾給她遞了杯水,輕聲解釋一句:「我家小瑜的血液裡有剋制蝕骨蟲的藥性,給你喝他的血,是為了緩解你的痛苦。」
連瑜也點點頭:「是我自己咬破手腕給你餵血的。」
程音接過水喝了口,隱隱還能感覺到些微的血腥味,在口腔裡淡開。
她眉頭並沒有舒展,心中的愧疚也沒有淡去,只覺得自己欠連瑜的越來越多,將來無論如何一定要治好他的怪病。
喝完水,感覺喉嚨舒服些了,她先向連瑜道了謝,又問起了蝕骨蟲的情況。
畢竟,她確實不知道這東西。
聽完連瑜的解釋,讓她越發苦惱:「也就是說,如果找不到母蟲將子蟲引匯出來,我將每天承受蝕骨之痛?」
連瑜知道她並不想喝他的血,倒也沒有刻意提這種緩解疼痛的方案,只是安慰:「應該會有其他方法。」但,恐怕是需要時間去研究。
程音抿了抿唇,悄悄用精神力去感應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她發現自己的精神力能感應到那蝕骨蟲的存在,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將它們引匯出來。
「如果找到母蟲,是要怎麼引導?」
「也是需要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