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披上了一層引人遐想的華麗外衣而已。
當然,只要當事人不說,他就沒必要多問,不論真相如何,結果終究是一致的。這段時間駿山歷經了風風雨雨,在追究對手之前,必須先要關起門來,快刀斬亂麻的清理門戶。
於是,他放下手中的遺囑,勾起一個不淺不深職業化的微笑,簡短的道一聲:“恭喜恭喜。”
丁默遠站起身,和江律師重重的握了握手:“謝謝。”
“丁董,份內的事,不足掛齒,今後有什麼用到江某人的,儘管吩咐。”
“多謝!什麼時候續簽合同我會打電話給你。”
“謝謝丁董。”笑容可掬的江律師連連點頭,告辭而去。
“我會早點下班。”夾著公文包的丁先生重複著上班前的口頭禪。
“你要保證駿山不會倒閉。”丁太太白了丁先生一眼。
“你要保證在我回來前不偷吃冰淇淋。”
“切。”被戳穿了心思的丁太太抱起白毛貓,無情的留給丁先生一個背影。
揹著挎包,正要騎車出門的沐夕回頭淡淡的看了丁默遠一眼:“看來,還是你贏了。”
“無所謂輸贏,要看清一件事一個人的確並不容易。”丁默遠勾了勾唇角。
“別得意太早。”沐夕不冷不熱的說道,“別忘了,我現在也是駿山的大股東了,我會時時刻刻的盯著你不放。”
“這樣的話不必說出來,應該放在心裡,喜怒哀樂不形於色。”
“謝謝你的提醒,以後我會注意的,不過你再怎麼鬼精,也不過是沐家的打工者,稍有差池,我和我姐不會饒你!”
丁默遠笑了:“為你姐打工一輩子,我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哼!”和姐夫打嘴仗第一次宣告失敗的沐夕頭一扭,氣咻咻的走了。
第二份遺囑的公佈範圍僅限於江律師和沐家內部,但是夏婉青代表沐天放棄全部財產,丁默遠由副轉正的訊息還是不脛而走,傳了開來,儘管沐家對此三緘其口,關於沐天身世之謎和夏婉青婚內出軌的猜測還是被輿論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然而,猜測的物件都不約而同的遠離了丁默遠。大眾並非傻子,鑑於丁氏夫婦長期不和,可丁默遠非但沒有因為這件醜聞落馬,反而坐實了董事長的位置,間接說明了沐大小姐已經知道了事情背後的真相。
至於真相是什麼呢?一時間,眾說紛紜,莫衷一是。要指望沐大小姐開口,不如指望夏婉青親口說出沐天究竟是誰的兒子,問題是誰又會傻到承認自己紅杏出牆呢?這出戏裡沒人是傻子,不斷挑戰著觀眾的智商。
與此同時,吳亮以誹謗罪被沐家告上了法庭,他萬萬沒想到沐家居然以這麼短的時間這麼快就內部消化和解決了這件事,法庭的原則是誰主張誰舉證,而他除了一大堆胡思亂想和自我推理之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拿上法庭證明自己的言論,敗訴是註定的,賠款是肯定的,坐牢是很有可能的……一想到這,吳亮終於坐不住了。比吳亮還要焦急萬分的當然還有他的父母,他們拉著自己的蠢兒子二話不說趕到沐家,企圖上門賠罪請求寬恕,結果自然是吃了閉門羹。
吳亮的父母一急,直接攤坐在沐家大門口呼天搶地,撒潑耍賴起來。沐宅地處郊區,位置僻靜,行人稀少,要是迷路的話,幾乎很難找到問路的人,因此真正召來的只是因為沐天身世之謎和財產餘波而一直蹲守的極其敬業的記者們。
在長槍短炮喋喋不休的記者面前,吳亮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的臉都要丟光了,充滿羞愧和屈辱的紅潮由臉部蔓延至脖子梗直擊心口,此刻的他寧願被關起來,坐tm十年八年的牢,也不願再呆在沐宅門口一秒。然而不管吳家人怎麼大哭大鬧,沐宅的大門依然巍然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