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邊前看著他。
“你……你是……”風南洛眯眯眼,醉酒的緣故,讓他頭腦沉沉的,認不出來人到底是誰了。只覺得他的臉好像有些熟,可是具體的又想不起來,他到底是誰了。
“我?”裴三郎眉角一挑,笑的頗有些冷漠。他撩起自己的袍袖,向那個唱歌的女子點了點頭,那女子輕輕的一笑,收拾起自己的月琴,便下去了。
裴三郎拿起桌子邊上的一個翠色軸瓷杯,自在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起茶盞,放到唇邊輕輕的一吹,笑的燦爛無比。
風南洛再次重重的搖了搖頭,問了一句,“你到底是誰?”
隔著嫋嫋的煙氣,裴三郎那雙明銳的眼眸一眯,握著茶盞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自然是和王爺認識的人了。”不僅認識,而且還有仇。悶
花燈節那晚上,裴三郎站在人群中,看著風南洛抱著昏迷過去的錢樂樂,他真想一把衝過去,還好最後他還是忍住了。
“她……洛王妃還好嘛?”裴三郎低頭挑了挑自己手指上剛才不小心沾到的胭脂。
“呵呵……”風南洛一聽到“洛王妃”這三個字,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又忍不住的端起一杯酒,仰頭就骨碌碌的喝了下去,藏在心裡的那些話,終於憋不住了。
他想找個人來傾訴下,正好面前坐著這樣一個可以傾訴的物件。
醉眼朦朧的望了一眼裴三郎,風南洛俊美的臉上掛起了一副傻呵呵的微笑,“我跟你說啊,那個女人太可惡了。她不守婦道,到時勾、引別的男人,她根本就沒有把本王放在眼裡過。”
裴三郎端起茶盞又抿了一口,再好的茶,一旦涼了,喝起來也沒有熱茶來的濃香氣溢口。
“她……和本王的……皇兄……好了。”風南洛說到這裡,憤恨的把自己手中的酒杯狠狠的往地上一扔,那原本還好端端的酒杯,因為他這一摔,碎成了幾塊,狼藉的躺在地上。
裴三郎眯眯眼,生硬的說到,“你皇兄?是皇上?”風南洛這酒話,裴三郎聽進耳朵裡,只覺得自己心中更沉,原本風南洛和墨御這倆個人就讓他自卑了好長一段時間,可是現在……她怎麼又會和皇上扯上關係?
“王爺……洛王妃她和皇上……他們怎麼會在一起的?”裴三郎試探的問到。風南洛喝醉了酒,話頭都被他說了出來,他現在也收不住自己的舌頭,聽他這樣一問,“呵呵……我也很好奇。好像突然間,他們倆人就好上了,又突然的一下子,他們倆人關係……便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他這次嫌杯子小,便直接拿起酒壺,仰頭,往喉管裡灌。
“我皇兄平時……出來的時候,都叫墨御的,他們倆個人現在……好的已經互定終身,以身相許了……可是他們倆人都沒有一個人……問過我……我就這樣被這倆人聯合起來……甩掉了……”沒有吞進肚子裡的酒水順著嘴角又溢了出來,風南洛幹吼著把自己心裡的委屈給說了出來。當然了,他這些所謂的委屈,大半也是他心裡揣度出來了。
“墨御?”裴三郎挑眉,銳利的眼神閃過一抹厲光。他極力的剋制著自己發顫的倆隻手,耐著性子,冷靜的把這戲日子裡發生的事情,從頭回想了一遍,整個人驀的驚醒起來。
以前他腦子裡存在的那些疑點,現在因為墨御身份的揭曉,便全部的串聯了起來。
知道錢樂樂已經和墨御互定終身了,裴三郎的眉頭亦是跟著緊鎖了起來。
他一直排斥別的男人靠近她,可是現在——事情已經完全不受控制的發現下去了。
墨御是當朝的皇上,而他卻只是一個躲在煙花之地,靠著談小琴,吟幾首詩為生的賤籍之人。
墨御所處的高度,決定了他必須以仰望的姿態臣服在他的膝下。
他連尊嚴都沒有了,怎麼和他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