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後了幾步,他們剛剛只是看了少年的側面,已經覺得少年美不可言,但是少年抬起頭來,讓他們看到了全臉,只見他長得雪白精靈,卻又妖豔冶麗,像被層層血液染過的血豔唇色帶著濃濃的笑意。
他很美,但美得像鬼,更像窮兇惡極的災厄。
「我是災禍之星,任何碰過我的人全都要死的。」
他鈴音般的聲音像是天籟般甜美,甜得宛如要腐爛前的果實,充滿過甜的香氣,卻又帶著即將滅亡的芳香。
「你這瘋子,胡說什麼!」
三皇子驚懼得大吼,但是他不敢再動手碰他,反倒往後退了幾步,其餘皇子也跟著退了幾步,尤其是年幼的八皇子膽子小,他嚇得發抖,捉住身邊的葉青衣道:「二哥,我好怕啊。。。。。。」
皇帝跨進了殿中,少年沒再答理他們,他繼續編玩著髮絲,好象他的世界裡,只看得見自己,看不見他人,他人全都是隱形人,沾染不了他,也讓他毫不掛心。
皇帝輕撫著他的髮絲,就像愛撫著脾氣陰晴不定的寵物,誰也沒見過親生的父王露出這種表情過。
皇帝低聲道:「他沒有名字,他在宮中可以任意進出,他要的東西,你們都得給,聽懂了嗎?」
錯愕還不足以形容眾位皇子的心情,皇帝繼續說著,「還有,你們誰敢碰他,我就殺了他。」
「父王,我不懂!」太子仗著寵愛,一開頭就道出大家的心聲。
皇帝厲聲道:「我沒要你懂,我只要你們做到。」
少年歪著頭笑道:「可是他剛才碰過我了。」
他比著三皇子,甜美的聲音又甜又嬌,但是他黑瞳露出血腥冰冷的笑意,下一刻,三皇子已經被推出去砍頭,他的慘叫聲傳遍整個宮殿,如此的殺雞儆猴,眾位皇子噤若寒蟬,沒人敢再發問。
「我早就說過我是災禍之星,誰都不能碰我。」
少年隱沒了黑瞳,合上了雙眼,八皇子則是嚇到鼻涕眼淚一起流了下來。
葉青衣低垂著頭,從頭到尾沒有說話,也沒有應聲,就像他在皇宮中一概的反應。沒有名子的少年,被養在深宮之中,不能看他、不能碰他、不能跟他說話,皇帝對他的佔有慾已經超乎常理。
少年的生辰八字,命理堪輿之書,一開頭就道:「千年出一,極兇大惡災禍之星,近身者必死,累及六親,無一倖免。」
「可惡,簡直是。。。。。。是。。。。。。」
氣到說不出話來,也沒有形容詞可以形容他胸腹中的憤慨跟怒火,皇太子看著地上的碎片,還有被砸爛的名花。
被砸爛的,不只是他喜愛的名花而已,宮殿裡這條小道,旁邊所有東西全都七零八落,原因全在於少年在宮中驅策馬車奔跑,聲音不只震耳欲聾,馬的咆哮聲更是響徹雲霄。
皇上的御用汗血寶馬,被當成拉車的粗劣馬匹,牠當然頑劣難馴,不肯就範,少年就驅策著牠狂奔,牠越不馴頑劣,想要掙脫,少年銀鈴般的笑聲就更是暢快喜悅,可見他性格之扭曲。
「有沒有人能管管他?」
六皇子直言敢說,皇太子只是被砸爛了名花,但是他珍惜的前朝花瓶,孃親、爺爺送他的價值連城寶物,全被少年看中拿走,他只是拿走也就罷了,他看了幾眼,又覺得不喜歡了,就砸碎一地,讓太監收拾。
一連串的新仇舊恨,早就讓氣焰極高的六皇子好幾次氣得發抖,想要上稟父皇,但是父皇根本就不容許他們提到這個少年,就算有什麼抱怨,父王也只是冷冷地道:「全天下是朕的,所以全天下的物品也都是朕的,他砸毀的是你的東西,還是朕的東西?」
當場,脾氣直爽的六皇子還想再說,比他聰明一倍以上的皇太子卻已經噤口不敢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