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暮凝澈的離世,霓風也不再參與國家之事,和暮雲軒更是連朋友都談不上的關係,突然傳喚他進宮,莫非是霓風的身世被知道了?
我的疑惑和驚恐被月焰看在眼裡,“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遲早有一天會知道的。”或許當先皇在清溪山下葬的那一刻起,暮雲軒就開始疑心了,更有可能,他一直就不能容忍霓風的存在,等到先皇的去世,直到他登基繼位掌權,才痛下殺手。無論如何,能夠統治天下的人,絕對不是心慈手軟顧念手足之情的善類。
“那現在要怎麼辦?”
“我要回去一趟,你等我訊息。”月焰說完要走,我急忙抓住他,“不要,我不能坐在這裡等,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哪怕是讓我在清溪山等!”這樣,我就可以離他近一點了。
月焰沒有反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抱住我快馬加鞭朝清溪山趕去。
“師父,現在情況如何?”月焰和我趕到,清塵無暇顧我,吩咐月焰和他進宮去。
“可憐風兒與世無爭,還是逃不開皇室的爭鬥。生與死全在一線,月焰,為師和你只能奮力一搏,機會只有一次。”這一次
“丫頭,”清塵語重心長道,“此次進宮,凶多吉少,你一個人要小心。”
我拉住月焰祈求:“一定要把他帶回來,求你,你們都要回來!”
月焰沉重地點頭,和清塵飛身而去。
你們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
深夜,皇宮,大殿。
“你來了。”龍椅上的人問話,底下站著的人不語,仰起頭一臉淡然。
“你知道我宣你進宮為了何事?”
“知道。”
“那你還來?在賭我的不忍心嗎?”
“你是君主,不能有惻隱之心,即使面對手足,亦是如此。”
臺上的人一愣,慢慢彎起嘴角,頗為讚賞之色,“我很高興有你這個哥哥,可偏偏你太過優秀,為了我的國家,我不得不為之。很抱歉。”暮雲軒使了個眼色,貼身太監恭敬地呈上一壺酒,“朕會是好皇帝,下輩子若你和朕依舊是兄弟,那麼朕希望朕與你都出生在平凡的人家,做一對平凡的兄弟。”
霓風面色坦然,接過酒杯,眼裡竟無半點波瀾起伏,頃刻間,酒杯落地,毒酒腐蝕了地毯,清塵和月焰飛身而入,那一杯酒卻不是他們擊落的。
“皇兄,還記得臣弟嗎?”
臺上的人面露駭色,不可置信盯著來人。
沒有人知道這一夜是怎麼度過的,更沒有人知道在大殿內到底發生了什麼,第二天,皇上的貼身太監被處死,理由是出言不遜,衝撞聖顏。
夕顏落霞,月隱朝霧,我等在門口整整一夜,眼見著山裡的霧氣瀰漫又消散,隱約中有一團火熱的紅漸漸靠近。
“月焰!”我奔去,卻在看見霓風的一剎那硬生生站住了腳,失聲痛哭。
“我回來了,汐兒。”
沒有劫後餘生的狂喜,只是簡簡單單平平淡淡的一句“我回來了”,如同出遠門歸來的離人。
我再也忍不住撲進霓風的懷裡嚎啕大哭,泣不成聲,語無倫次。霓風溫暖的手掌貼著我的背,傳遞給我踏實安心的力量。我嚇壞了,霓風也任由我哭鬧,輕柔地拍著我的背安撫。
“真的沒事了嗎?”
“嗯。”我看著月焰徵詢答案,月焰的眼睛不會撒謊,他這個人也不會撒謊,月焰的眼裡滿是篤定和安心,我心裡的石頭才落下地來,“可是,他不會這麼好心放過你,一定有什麼條件是不是?”
霓風摸摸我的發,柔聲說:“還好,只是讓我終身不得再進入雲軒王朝境內。”直到有一天,他的存在不會再給暮雲軒帶來威脅,他們兄弟會有機會把酒言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