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恢復正常,才長長吁了口氣,道:“金軒,你聽我說,我答應總統幫他推進嚮導教育體制改革,不僅僅是為了離開通古斯,也是為了我自己,為了所有的嚮導。我不想離開你,但我必須履行我對他的承諾,這也是我的理想。我們的孩子很有可能也是嚮導,我不想讓他們長大以後承受和我們一樣的痛苦。”
金軒根本聽不得“離開”二字,氣息又粗重了起來,抱著他的雙臂慢慢收緊,意識雲翻湧激盪,隨時都有狂躁的可能。巫承赫想立刻用意識力安撫他,但最終忍住了,只是輕拍他的脊背,撫摸他的頭髮,等他自己控制自己的情緒。
良久金軒屏住了氣息,胳膊也稍微放鬆了一點。巫承赫鬆了口氣,道:“我曾經想過跟你一起被流放,但我覺得我們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我們的孩子也不應該揹負流放者的命運,萬一他們和我一樣是隱形嚮導,將來還要經歷我們現在正在承受的這種痛苦。變革很難,但總得有人去做,你是金軒,是總統的弟弟,是聯邦的軍人,與公與私你都應該支援總統,幫助他實現政治理想。”
沉默少頃,他沉聲道:“金軒,我想好了,我是你的嚮導,我不能因為害怕失去你而獨佔你的未來。我希望不管經歷過少磨難,你都還是原來的你,那個驕傲的,目空一切的King神。”
金軒沉默不語,意識雲依舊像颶風一樣翻湧,但他終於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沒有像往常一樣發瘋,只是緊緊抱著巫承赫,像是要把他嵌入自己的胸膛裡。
巫承赫埋頭在他肩頭,低聲道:“過去六個月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多,我也和你一樣,可是人生就是這樣,總會遇到無數坎坷,如果我們一味逃避,為了一時安穩放棄理想和原則,那跟那些被圈養的嚮導又有什麼區別?”
“別說了。”金軒啞聲打斷了他,將他從懷裡放開,大手撫摸他略顯憔悴的面頰,雙眸漆黑如夜,深深看住他的眼睛,“每天晚上記得和我通話,無論忙到多晚,我都會等你。”
金軒的眼神痛苦而溫柔,他終究還是用人性戰勝了獸性的本能。巫承赫鄭重點頭,道:“我會的,湮滅痕跡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們暫時不能暴露我們的關係。”
“放心。”金軒垂下眼,嘴唇糾結地蠕動了一下,低聲道:“我剛才兇你,不是生氣你用意識力控制我,我只是……我只是無法原諒自己沒能保護你,那種感覺,很痛苦很痛苦,比失去自己還要痛苦。”
“我都明白。”巫承赫溫言道,“我也痛恨自己的無能,沒能保護好你的意識雲。”頓了頓,道,“金軒,也許我們都該改改,不要過於糾結如何保護對方,而應該學著瞭解對方的決定,信任對方的能力。單獨來說,我們在異能者和嚮導中都算是比較強大的型別,如果下一次遇到分歧,我們能不能先擱置爭議,心平氣和地溝通一下?”
“可以。”金軒微笑,道,“我不會再使用臣服性來壓制你了。剛才對不起。”
“是我先犯錯。”巫承赫說起來有點心虛,“我不該暗示你。”
“嗯,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儘量在人性的層面上解決爭議。”金軒徹底冷靜下來,伸出拳頭,“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使用超能力。”
巫承赫與他碰了碰拳頭,道:“好。”
兩人相視而笑,再次擁抱在一起,窗外,天色漸暗,暮色四起,窗前,金軒的巴巴里獅子溫順地趴在地毯上,腦袋上頂著巫承赫的女神蝶。小傲嬌因為遭受了金軒惡意的蹂躪,正在和獅子鬧彆扭,不時用觸角撥拉它耳朵尖的絨毛,用翅膀往它耳朵裡扇風。獅子好脾氣地縱容它,只在耳朵實在癢得受不了的情況下才發出警告的唬聲。
可惜小燈泡根本就不買賬……
四天以後,巫承赫病假到期,準備回到學習組。經過半個月的精心調養,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