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剛剛短促的動搖,又被馬仲碌拉了回來。
他自己也捏了一把汗,心說剛才急躁了,話沒說全面,被馮見雄逮住了一個機會,幸好立刻堵漏堵上了。
“這廝好歹有資格當我唯一的對手,真是一點都不能疏忽啊。”馬仲碌暗忖,在心中把馮見雄和前幾輪比賽遇到的對手對比了一番,也不得不承認馮見雄是他至今為止遇到過最強的。
“行,我也相信,你不是故意犯這種低階錯誤的。我也不屑靠對手的低階失誤得分,”馮見雄並沒有咬住不放,而是輕描淡寫地放過了對方此前的不嚴密,“現在,讓我們進入正題吧。”
觀眾們不由又被調動起了好奇心:合著剛才的交鋒只是開場白熱身?
馬仲碌神色一凜,也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我重點說兩點,”馮見雄清了清嗓子,沉緩而堅定地伸出兩根手指,
“第一,對方口口聲聲說對我國的農業生產者提供補貼型的宏觀調控,就能和資本注意國家的同類政策一樣,起到引導產能的作用但我要說,你想多了,這種調控的效果,根本不存在的。
第二,哪怕我再退一萬步,在承認這種調控效果存在的立場上往下討論,我也想說,增加國家戰略儲備,和鼓勵農民種糧,這兩件事之間也沒有一毛錢關係。換句話說,要增加戰略儲備,買就行了,為什麼一定要自己種?買不到嗎!”
說著,他並沒有坐下,而是保持了伸出兩根手指的姿勢,傲然站在那裡,似乎就立等馬仲碌問為什麼。
“什麼?怎麼可能?這馮見雄在說啥?我怎麼完全聽不懂背後的邏輯?”
“聽那個因果關係的句式,貌似很嚴密的樣子,雖然道理我聽不懂……”
這一次,不光是吃瓜群眾這麼竊竊私語,連地科院的一辯郝芳也好方了,可見馮見雄的話突然性很強。
郝芳只是一辯,技術特點和史妮可是差不多的,就是嗓音颱風好,加上覺得馬仲碌有才華長得也不錯,想接近男神才加入院辯論隊的。
能夠把對方的非應變型選手也打懵逼,可見馮見雄的大話說得有多突然。
“你憑什麼說我國補貼的調控效果不如外國?馮見雄,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光丟擲一個觀點算什麼?”馬仲碌死死盯著對方,內心也在高速運轉,揣摩著對方究竟會說出什麼驚人的證據來。
“我當然會給你心服口服的證據。”馮見雄對此並不在意,“首先,你們這些人,看到‘倒牛奶’事件,就跟著起鬨,聯想到了歷史和政治教科書上引述的‘資本注意制度的罪惡、資本注意國家在大蕭條時,資本家們寧可把牛奶倒到河裡,也不肯便宜賣給飢寒交迫的工人喝’是不是?你敢說你看到倒牛奶的事件時,沒有一時衝動想到書上的這些話?”
“我……確實想到過。但是這……這有什麼問題麼?”馬仲碌覺得危險的氣息更甚了,卻不得不順著馮見雄的意思承認。
上一次他有這種危險的感覺時,還是蘇學長在一次訓練中指出了他一個過於相信經驗的非理性錯誤時。
“資本注意倒牛奶的罪惡,那是幾十年來歷史政治教科書上反覆論證過的,難道這背後的邏輯也會有問題?”馬仲碌回答完之後,還在如此思考著。
他自問是個非常思辨,絕對理性,絕不盲從盲信的人。
然而,關鍵是馮見雄這次質疑的點實在是太讓人意料不到了,任何一個接受社會注意教育長大的人,都很難去懷疑“倒牛奶”這類事件背後是否另有隱情。
畢竟這是鐵板釘釘幾十年的慣性思維了。
哪怕是什麼都要懷疑一下如馬仲碌,也硬生生沒懷疑這個點。
“問題就在於,我國奶農的倒牛奶,和資本注意的倒牛奶,不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