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信用卡違約的人，不希望給違約過的人機會。從未犯罪過的公務員考試考生，也不希望給有過犯罪記錄的人參考資格。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有些人為了獲得考公務員的資格，控制壓抑著自己的人性，讓自己上半輩子不敢犯罪，直到擠進公務員隊伍。如果某一天突然說不看這個了，豈不是這些人上半輩子的從良都白從了？

看不懂這一點的，想想看羅馬帝國時，卡拉卡拉皇帝給行省人“普發公民權”時，那些已經為爭取羅馬公民權而奮鬥了半輩子的“準羅馬人”是怎麼反抗的，就知道了。

所以，他倒也不至於高估馮見雄今天言論的價值。

主要的價值，依然是在學術、技術領域。而不是政法領域。

……

龔院長所料，基本不差。

所以當天晚上，省委的李書記只是在身邊秘書、內參的提醒下看了後半段節目，然後口頭批示了一下對這種嘗試的表揚，就沒有更多實際行動了。

司法和公安系統的市局、省廳系統官員，也只是私下裡類似地在理論上表達了“值得討論”，也沒了下文。

真正激起了產業界興趣和化學反應的時刻，發生在節目即將結束的時候。

在江南省隔壁的吳越省，大多數人都是沒有看江南衛視的習慣的。

可是因為今晚的節目太過標新立異，太有戲劇性。短短半個小時內，無數電話口耳相傳，讓一些產業界的大佬注意到了這一點。

首先是黃易的丁老闆，隨後是阿狸的馬風，最後是遠在京城的小米科技雷總。

雷總是被手下秘書通知後，臨時中斷研發會議，跑回自己辦公室看電視的。他重點看了“區塊鏈技術和個人行為大資料”這些概念，一邊看，一邊就想到了自己公司去年才推出的智慧手環。旋即腦子裡就冒出了一個把手環升級為更智慧產品的念頭。

馬風則是在被自己的coo告知“有人在電視上討論支付寶的信用分系統”後，闃然而驚，連忙開電視看的。

大佬手下的秘書，辦事效率自然也都是很高的。就在馬總看電視的當口，發言人的相關資訊已經蒐集得無比全面，馮見雄在法務圈子裡做過些啥，事無鉅細都擺在了各位大佬的案頭。

“一個才涉足法律和商業資訊界一年的新人？還是個在校大學生？已經發表多篇《法學研究》論文，影響了兩項國家修法程序？

還透過和滬江錦天成律師事務所和黔貴l乾媽公司的智慧財產權合作，累計淨賺2000萬？

部落格大v，擁有15萬粉絲，且學術界話題度非常高。金陵師範大學辯論隊隊長，帶領校隊取得了歷史性突破成績。央視明晚將會轉播其與金陵大學代表隊的比賽？呵呵，還真是三教九流，來者不拒。”

一條條，一項項，勾勒出一個飛速崛起的口才怪傑。

馬風看完之後，閉目想了一會兒，暗忖：“這天下，怕不是又要出世一個老劉那樣的大律師了吧。”

他拿起手機，給手下兄弟打了個電話：“老蔡啊，你跟小衛合計一下，那個‘芝麻信用’的東西，技術上、財務上，幾年內有可能。對，我說的只是可能，別往心裡去。”

第54章　人畜無害

同夜，八點半。

場外暗流湧動，馮見雄的知名度和部落格粉絲數在電視節目和大佬口口相傳的推波助瀾下，瘋狂地暴漲著。

金陵大學禮堂內，馮見雄還在氣定神閒地和對手打嘴仗。

因為場外的訊息不可能傳進來，所以他對面那些主場作戰的對手，也還沒來得及充分認識到敵人的強大。

如前所述，今夜的辯題是“智慧手機的出現究竟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看上去還比較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