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歐子川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態勢,也算是間接光耀了他們歐家的門楣,是以一般時候歐正華對著他那文質彬彬的二兒子時,多少能給點好臉色。
“你三弟近來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聽著歐正華開口訓得不是自己,歐子川略略放心,“我聽聞你與富昌候家的長子楊易寧私交甚好,可有這事?”前一句還說的是他三弟,後一句就引到了他交友上。
歐子川沒想到他爹會問他這事,他喜文好墨,走的是科舉之路,與家中門風不甚相附,平日裡走動的自然也是同類中人。
因他從不惹事生非,讀書科舉也是向上正途,他爹從來不問他,都由著他自己。
雖他家主母略有嚴苟,也僅是拘著後院,對他還算大方。
他在門房支銀子參加個詩會宴請,十次總會放行九次,餘那一次嘮叨嘮叨罷了。
比著與他同是庶子出身的朋友,還要強出許多倍去,而他爹這次與他提的富昌候府長子楊易寧,是其中比較慘的。
楊易寧是富昌候府的長子,卻不是現任富昌候的兒子。
大印誰不知道富昌候娶的是當今聖上嫡親龍鳳同胎的姐姐蕭華長公主,僅有一女。
楊易寧是富昌候府的親弟弟楊寧澤的長子,還是婚前發生的庶長子,其身份地位那是頗為尷尬,一直以來在富昌候府生活得都不□□樂,但這並不能阻止他自己出人頭地的夢想和努力向上的勁頭。
楊易寧八歲上,就初顯才華,十二歲就中了秀才,十七歲中了舉人,二十一歲就中了進士,與他是同科。
要不是被主母小田氏拿捏著,早就能更上一步,哪能像現在這般婚事婚事未定、前途前途未卜呢!
歐子川說話做事都是文人作派,哪怕是對著自己親爹,也是那般。
他爹問完他後,他先沉吟了一下,才回答說:“是,兒子與清遠確實有些私交,不知爹爹提起……”清遠是楊易寧的表字。
歐正華拿眼角夾了二兒子一眼,他這二兒子做文章做得整個人都沒完沒了的,和自己親爹說句話也留個尾巴,又想到自己三兒子,好吧,吞吞吐吐、顧頭顧尾,也總比得那紈絝混帳強上百倍。
“楊家那兒子與他堂妹長樂郡主可說得上話?”
長樂郡主自打出生就養在富昌候府是眾所周知的事,都說長樂郡主姓子溫婉,與她娘蕭華長公主的脾氣完全不同,應是個好說話的,楊易寧與她怎麼也算是堂兄妹,幫著說幾句好話,總能……說得通吧。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誰讓他那老來子不省心,給他惹這麼一個撓頭的禍事來呢。
“這個……兒子……兒子也不清楚,”歐子川可打不了這個保票。
他與楊易寧交往談得都是政事學問前程,誰沒事打聽人家後院的堂姐堂妹的。
他們既便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風流才子貌美佳人’的心,也不會動心思到朋友姐妹上去啊。
這個臉還是要的。
“你一會兒親自去一趟富昌候府,邀請他過府,就說為父有事求他,”
歐正華沒心情也沒那個時間和自己兒子繞圈子了,他這種直來直往的性子,實在是和他二兒子這種說一句話都要揣磨的文人,喝不到一壺去,直接下了命令,倒還乾脆。
歐子川聽了自己親爹的吩咐,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偷瞧了一眼他爹的臉色還是鐵青,不敢多問,只得應了聲‘是’,便轉身出去回了自己院子,換了身衣服,出了永林伯府,前往了富昌候府。
這一路上,歐子川也沒想出來他爹叫他請楊易寧過府是什麼事,好在他運氣不錯,剛到了富昌候府所在的胡筒,還未深進,就見到了剛從府裡出來的楊易寧。
歐子川面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