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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這並不是剛才種下的果核生長起來的小樹,而是兩天前種下的果樹。否則她應該不會如此驚歎。

冷曼欣決定先回去穿上乾淨的衣服,再進來守著果樹生長。回到房間裡,剛剛換好衣服,就聽見外面有聲音傳進來。

門外,老威泰和巴託如同左右門神似的站在那裡。沒有等到冷曼欣出現,老威泰神色焦急,就怕冷曼欣發生意外。然而不管他多麼擔憂,沒有冷曼欣的吩咐就不能進入她的房間,這是奴隸必須遵守的規矩。

“魔法師大人……魔法師大人……”一個老婦人踉踉蹌蹌地跑過來,她撲倒在地,抱著老威泰的腿痛哭道:“求求你,魔法師大人,救救我的孩子吧!”

“西娜大嬸,尼可出事了嗎?”巴託緊張地詢問道:“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巴託嘴裡的西娜大嬸就是冷曼欣第一次看見的孩子的母親。老婦人絕望地看著巴託,哭道:“尼可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他把食物藏起來,說要給領主大人吃。我們告訴他領主大人有吃的,他也不聽。他說領主大人餓肚子的樣子很可憐,就像他想吃東西的時候一樣。他想把東西帶到領主府,沒有想到驚擾了一條非納蛇,被那條蛇咬了一口,現在只剩一口氣了。”

非納蛇是類似眼睛鏡的存在。異世的眼鏡蛇蘊含了更強的毒素,只怕那個小孩已經凶多吉少了。在這裡,從來沒有聽說有哪一位被非納蛇咬過的人還能夠活過來。

聽見尼可被非納蛇咬了一口,巴託和老威泰同時悲痛地搖了搖頭,表示愛莫能助。除非有主教級別的牧師用全部魔法力救助,否則尼可沒有生還的可能。

“魔法師大人,你實力強大,一定有辦法救助我可憐的孩子吧?求你了,魔法師大人。我那可憐的孩子才七歲,還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他太可憐了。”老婦人趴在地上哀嚎道。

冷曼欣實在聽不下去了。開啟門,淡淡地說道:“老威泰,你去一趟吧!”

老婦人聽見冷曼欣的話,眼中閃過希冀的目光。她朝冷靜曼欣不停地嗑頭,額頭上很快就出現汙青。

老威泰無奈地搖搖頭,解釋道:“小姐,不是老威泰推託,而是被非納蛇咬上一口,哪怕只是沾了一點唾液,也沒有辦法救治了。”

“不會的,不會的,我的孩子那麼善良,天神不會如此狠心。”西娜激動地說道:“求求你們,救救我可憐的孩子吧!求求尊貴的領主大人,你是我們的神,你一定可以從死神的手裡搶下我的孩子。”

“西娜大嬸,你不要為難領主了,她只是普通人。”巴託無奈地說道,“我們是被天神遺棄的子民,沒有神願意解救我們,你應該放棄向那些卑鄙的神祈禱。”

“行了。”冷曼欣剛剛被惡夢驚醒,腦子還很昏眩,全身又很無力。再聽見他們的爭吵,只覺得吵死人了。“去看看吧!”

尼可躺在破爛的房子裡,那張粉嫩的小臉變成漆黑色,已經看不見本來的面目。破屋根本無法遮風蔽雨,而且氣味很臭,就像垃圾站似的。因為房間太小,所以許多關心他的領民只能在外面守候,房間裡只留下幾位代表人物。

知道詳細情況的老人們已經放棄希望,他們清楚被非納蛇咬上一口的後果。年輕人原本不知道,看見老人們的表情和眼神,也徹底地明白過來。他們已經窮了大半輩子,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好日子。對他們而言,每天都有人死亡,已經看得開了。尼可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小孩,擁有這裡的其他孩子沒有的單純和天真。他的眼神純淨美麗,彷彿永遠不會放棄希望似的。

對於尼可的死亡,一部份人感到難過,另外一部份人替他感到高興。因為,他終於解脫了。

“尼可,下輩子一定要成為優秀的魔法師大人,最好還能成為貴族老爺。”與尼可關係最好的少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