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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色的罪惡,在光芒下逐漸變成無力的死亡,眼前所見的,以及那些寫在黃色羊皮紙的宣告文裡的空洞字句。他究竟是為了期待什麼、企求何種力量而流血呢?如果說是有所企求,怎麼會什麼都沒有留下,又為何所有一切都被毀滅了呢?
罪惡終究還是隻能以血償還。
他移動手臂,把劍拉了過來。他面無表情地將目光移向那把連一絲血痕也沒沾上,如同冰塊般乾淨冰冷的劍。
他終究還是無法獲勝。劍還是會到其他人的手中,而且又會再度釋出令人難以承受,而且不可能抗拒的力量,去試驗這個人。而這個人一定也會輸。輸的人又會再失去劍,連滿足血的眼睛也無法閉上就會到地府去報到,只留下破壞的痕跡,或者曾經存在過的巨大文明的基石。
是流著血的掛毯顯得較具人性吧。後世子孫啊,非人類的力量就永遠交給大自然吧,就讓它這樣,像化石般,靜止在那裡吧。
唰唰唰唰……
劍如今為了一個目的,又再次被舉了起來。偉大的國王到了最終的一刻,他慢慢地張嘴反覆地說著:
死在我手裡的人啊,不要在地底下哭泣。
因為我也即將隨你們而去,
到時候連我留下的一小片肉塊也會到你們手中,
即使要用我的血舉行狂歡嘉年華會,我還是即刻就將跟隨而去。
無論在何處,總是存在著劍。劍,在某一瞬間裡,在草花盛開的山丘上,被佩在一個年輕人的腰上,他正拉著一個村姑的手。在另一瞬間裡,劍被握在一個黑髮女人手上,她正對著強大惡勢力,瞪視著在黑暗之中揮舞的數百面旗幟。
再來則是在荒郊野外,劍和一具如同木乃伊般乾癟的屍體放在一起。一名男子走了過來,翻開屍體之後,拿了劍,往北方離開。
又有另一個影像閃過……如今這把劍是在半圓形高聳的冰洞裡。
泛著青綠色的地面上,鋪著像是涉河跺腳石的石頭,在石頭上有個人拖著長斗篷在走著。冰凍的地面上,隱約看得到一些難以正確描述是什麼東西的瞼孔。個個表情焦急,像是在呼叫,也像是在吶喊,一動也不動地僵在那裡。有男有女,也有小孩子。這個種族的靈魂們不論善惡,只因戰敗的關係,都得在冬日冰雪中渡過未來的歲月。在石磚鋪滿的洞穴裡,中央高起一個像是白色祭壇的東西。走近一看,這祭壇也是用冰做成的。白色的空氣氣息直升到洞穴頂端,像口中吐出的熱氣般冉冉上升。
走到祭壇前方的那個人看了一下早已到達的另外兩個人。他們全都是老人,其中一名是女人。他們各自披著不同顏色的斗篷,頭上戴著像頭冠之類的東西。
披著藍色斗篷的人站在北邊,戴著像冰一樣的白色頭冠。頭冠上的各個突角像山楂樹圍籬那樣每一節都彎曲向上伸展,尖端有個像凝結水珠般的東西。
披著紫色斗篷的人站在南邊,戴著一頂像長有青苔的樹枝般的頭冠。第三個人站在東南邊,披著橘色斗篷,戴著一頂薄金箔做成、尖銳到似乎會割手的頭冠。
而祭壇上則放著劍。
“你怎麼能確信我們這樣並沒有犯下另一項大罪?”
“我們是無法確信。可是看到眼前開啟的災難之門,我可以確信這確實是種罪惡。我們必須要好好保護我們這個世界的生命才對。”
“如此一來或許會讓我們的世界更加軟弱、更加和平;而那塊土地上的生命說不定會連抵抗也來不及就瞬間被滅亡了。我們還不十分清楚這裡面潛藏的力量。說不定這東西終究並非一個個人所能夠擁有,而是有其自我意志的。這是有可能的!”“這東西本來就有它的自我意志。在這裡,它會聽從我們的願望。雖然是從小地方開始,但希望它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