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好疼,腳也好疼,我只是推開門,然後往前跑。幾乎是一瞬間,我的左眼看到原來已經分散的喪屍集體宕機,接著往這個方向衝過來,所有跡象都只說明瞭一件事:它們已經不是我們所認知的人類了,而是比鯊魚還要可怕的掠食動物。
異能?金手指?隨身空間?
我苦笑,說得就像我有的選一樣。
——垃圾巷裡,都有什麼?
垃圾,梯子,廢棄雜物,工業零件,建築棚。
唯獨沒有人。
——我身上還有什麼?
地圖,刀片,打火機,書包裡的筆記。
我跳過一個很深的水潭,睜大眼睛看清前面的路,一邊將能推的東西都往後扔,不一會兒我聽見有喪屍摔倒的聲音——但這樣是不夠的。
——能毀滅它的是什麼?
火,水,一切大自然產物。人類是脆弱的,所以喪屍也必然是脆弱的。我心中空落落地,是啊風鈴,有什麼好糾結的,這是喪屍,沒有腦子的喪屍,它們已經不是我們的同類了。
我回頭,停在原地,站直。 腳尖在堅硬的水泥地上轉過一圈。一切看起來是如此清晰——敗者為寇,勝者為王。
我看見喪屍青白的面板和身上破裂的衣服碎片,眼球上是縱橫交錯的血絲。無數肉食動物正向這裡唯一的人類衝過來,進行千萬年前生物最原始的行為:獵殺。
我只是拿起一個打火機點燃筆記,往前拋。
紙張與封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燒燬,然後,是底下我堆在那裡的黑色垃圾袋,燃燒出難聞的一氧化碳味道。大火燃起烈焰,空氣熾熱入骨。
火和蛋白質,人類和死亡,這個世界上最容易的一道加減法。
再也沒有一隻喪屍能夠逃掉,有手勉強往前伸,青色面板與斷裂的一節節紋路,從它同類的屍體上爬過來,像帶著泥濘正在生長的青藤,正努力尋找生命之光。然後糾纏在上的紅色火舌將它灼為灰燼,一點點落在灰色的地上,最後所有片縷不存。
我鬆開手,打火機上的丁點火苗變藍變淺,最後熄滅。
——是誰說喪屍潮就代表末世的來著?
火的味道,真嗆人啊。
我狠狠地咳嗽,彷彿有什麼東西卡在嗓子裡,不要再想下去了,這種時候很危險的,等安全下來再說。我抖開地圖,太陽已經擺脫了烏雲,現在是下午,所以東方應該是那邊。
大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只剩紅綠燈還在不停閃動著,它不知道現在已經沒有過馬路的人類了。巷口拐出來之後,左邊是馬路,十點方向有家燈飾店,紅綠燈組成了一個十字路口,右邊就是維修車廠。路上行人本來就少,此刻更加地空。沒有人就是沒有喪屍。
總結地圖上說的:右拐,縱穿紅綠燈線,往山上跑,就是食品加工廠,如果沒有計算錯誤,景涼會從東邊繞過去,那裡靠近市中心。我手上的是比較快的那條路線。
我稍微有點糾結,這裡更靠近政府區,兩區之間有一個小區,主要是工廠職員。那裡人多,如果它們逃了出來,危險度不亞於市中心。我們的路線,其實差不多可怕。
我還在琢磨,突然後面傳來一道聲音。
“你有工廠區的地圖?”
我驚呆了:我還有什麼臺詞可以說嗎,被打臉怎麼辦,我才剛說過這裡沒有人。
是個女孩子,語調很是冷靜,乍一聽有點像店長。
“咳咳咳,”我連咳三聲,發出的聲音難聽得厲害:“是別人畫給我的。”
她繞到我面前,這個姑娘看起來年紀很小,即便架著副眼鏡,在同年人中算高的,表情也很淡定,但說不定還沒有十五歲。她抬起眼。妹子手裡有袋麵包,她將它抱在臂彎裡,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