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載,那是很長吶,”仰靠在龍椅上,手臂橫在眼上,竟莫名有種頹然之感,“那你認為從小到大,有什麼東西是真正屬於朕的?”
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卻也是一個天大的難題,一個本應該任何人可以脫口而出的問題,放在天家竟如此難以企及。
若說父母,先皇不是他的父親,也是天下的君主,從不會為了某一個人而傾斜,更何況先皇諸子眾多,也不會為了其中某一個皇子而傾盡全部心血,即便是在世人眼裡恩寵關愛於一身的前太子,也不過是得到的多一些罷了,卻並非全部。
而至於母愛,對於封玄奕來說便是實打實的禁忌,養而不教,太后不過是一個名詞,可有可無。
若說權利富貴,那更是何其可笑,慾望無休無止,你若是安於現狀,那就是擁有,你若是永不饜足,那便是失去,從無定數,更無從談及屬於。
長久的靜默,倒是封玄奕這個自找煩惱的人先打破了沈默,輕笑出聲,聽不出是玩笑還是感慨:“應該的,應該的……這就是報應……報應不爽啊……”
我曾擁有過,那是唯一一個真正屬於自己、且願意全心全意屬於自己的人,只是我卻不領情,自以為是的以為可以將世間萬物玩於股掌之間,殊不知那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也是對自己的憐憫,若是自己抓住了,那就是憐憫,若錯失了,那就是萬劫不復,一如此刻。
(11鮮幣)第四十九章 你到底想要怎樣! 上
第四十九章 你到底想要怎樣! 上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更不是愛在心而口難開,而是明明我站在你面前,一遍遍的傾訴著對你的愛意,而你卻嗤之以鼻棄之不顧,不是我不夠真誠,也不是你太過決絕狠心,而是你不信我,而是我在你面前早已信用破產……
當初在宮牆上,他問自己有沒有信過他,而自己卻不作聲,因為信任這種情愫對於一個君王來說何其可笑,所以此刻便是上天的報復,因為同樣,相信一個君王對任何一個被辜負過的人來說,何其愚蠢……
看著皇上這樣,莫言只覺得心驚肉跳,只要和皇后掛勾,皇上就會反常,只是曾經的異樣他還會努力壓抑些,而自己也得裝作毫不知情,而如今,在沒有人的時候,這樣的狀態莫言不得不習以為常,卻也得依舊裝作沒有看見:“皇上,該用午膳了。”
“擺架鳳儀宮!──”除了那裡,莫言不知道皇上還會選擇哪裡,即便那裡並不是一個有助消化的地方,但卻是唯一皇上願意駐足的地方。
而與此同時,鳳儀宮內,納蘭軒一身勁裝的在院中練武,長劍出鞘,手腕翻轉,劍花飛舞,或刺,或劈,或砍,劍尖微挑,鋒芒凌厲,時而飛簷走壁,時而靈巧閃避,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青絲肆意飛揚,幾分張狂,幾分不羈瀟灑,看的侯在一旁拿著帕子和披風的小九、荷香目瞪口呆驚為天人,卻也不禁本能的縮了縮脖子,當初竟如此有眼不識泰山的惹這麼一號人物,即便沒有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想了結了他們還是易如反掌。
可事實卻不似外人看的那般風光,到底什麼情況納蘭軒自己心裡清楚,不知是不是回來一路上封玄奕給自己下的藥太猛,不過百招,便有些氣力不濟發軟發虛。
納蘭軒暗自皺眉,賭氣似的卯足了勁兒的舞著劍,只是因為氣息的紊亂而使得招式變得雜亂無序。
宮人雖沒有及時的通傳,可對於習武之人來說察覺出附近多了一抹氣息還是易如反掌,尤其是像納蘭軒這般時時警惕處處仔細的主,自大有人踏入鳳儀宮正殿的那一步開始,他便有所察覺。
數著步子,計算這距離,當時機成熟的剎那,足尖迅速輕點宮牆,好似蜻蜓點水般飄逸隨性,一躍而起,旋身飛刺而出,劍意凌然,鋒芒尖銳,來勢洶洶的直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