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大有停不下筆的趨勢。
心宿從樹林砍的木頭臨時做的一張簡陋的小桌子,看著安心沐浴在晨曦的光暈中,言笑晏晏的給世子回信,突然覺得這一切很美好,有心想提醒世子妃少寫一些,免得耽擱了趕路,卻又不忍打擾,看著她筆下不停的寫個沒完。
安心將她這幾日的心情和想法全部寫在紙上,她來之前,做好了可能會死的準備,雖然沒對玉華說,但決定已然在她心裡,所以她才不敢與玉華回信,生怕他會看出點什麼,會不顧一切的來阻止她。
也許她與生俱來骨子裡便帶了一股狠勁,一旦她被逼入絕境,她都是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定來反抗,她天生就是這樣的人,寧死也不會委曲求全,太過瘋狂,前世的死亡就是這樣,她明明可以和c先生虛與委蛇,假裝投降來換取活下來的可能性,可她偏偏走了最極端的方式,寧可拉著敵人一同踏進地獄,也不願忍受被俘虜的屈辱。
所以她才會屢次鑽牛角尖,而遇到玉華,她的毛病好了許多,不再糾結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但一碰到原則問題,極端的脾性和體內的狂暴因子就會悉數的展現出來。
心宿見安心腳下摞了一疊厚厚的信紙,怕是有四五十張,有些好奇那麼多的筆墨到底寫了些什麼,但看著安心興致勃勃的臉色,似乎毫不疲倦,實在忍不住的道,“世子妃,別寫了,很多了。”
“再寫一會。”安心落筆不停,頭也不抬的道,“一解相思之苦。”
心宿想著世子妃能忍住好幾日不給世子寫信,怕也是憂心不能解決麻煩,現在無事一身輕,她自然是開心的,這樣一想著,便不再說話。
直到手腕傳來痠麻的訊號,安心才意猶未盡的收了筆,目光落在她腳旁邊一摞信紙,頓時一怔,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給他傳過去吧。”
心宿低低一笑,招來暗衛,拿起信紙遞給他,讓他立刻傳給玉華。
漸漸接近京城,心宿早早的就吩咐暗衛從周邊的村子買了一些簡單的早膳,安心草草吃了一些,填飽了五臟廟,見馬兒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便繼續趕路。
京城如今戒嚴,客商和來往的行人不能通行,等安心抵達京城門口時,已經黃昏。
守城的將領遠遠的見到安心,她和玉華的情事被傳言的天下皆知,她又將玄族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很少有人不認識她,見到她來,也不攔截,立即開啟了大門,讓她進入。
安心看著這扇高高的大門,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了羊入虎口的感覺,好笑的搖搖頭,上次她中了圈套,是因為沒設防,以為老皇帝沒將主意打在她身上,但有了前車之鑑,這次她定會小心謹慎。
而且月弦的傷勢定然還在恢復,老皇帝亦是奄奄一息,哪有空來對付她?憑凌亦痕一人是沒那本事的。
皇后至今昏迷不醒,皇上險些命喪黃泉,東凌京城人人自危,街道的繁華不復,顯得很是蕭條,寬敞的接上偶爾會走過幾個百姓,卻也是腳步匆匆,形色焦急。
凌亦痕已在第一時間釋出皇榜安撫民心,但即使如此,但撫平不了眾人的驚慌。
安心一路往皇宮而去,暢通無阻,到了宮門前,見到宮牆四周滿是嚴陣以待的侍衛,人人鐵血肅殺,巡視著周邊的情況。
安心縱身下馬,揚聲道,“我要進宮,請去通報寧小…攝政王。”她忘了,凌亦痕已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代替老皇帝行天子之職。
“長安郡主請進。”一人看上去是頭領的人物見到安心,施了一禮,並未思考,立即著人放行。
安心挑了挑眉,凌亦痕早就等著她了麼?
“郡主的侍衛不能進去。”那頭領見心宿跟上她的腳步,頓時阻止道。
心宿面上湧現怒氣,剛要開口,就聽到安心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