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整個大堂便只剩下四人,以及房梁之上的項央。
“白兄雄風不減,竟然又納了一房嬌美小妾,實在令人羨慕,小弟這裡給白兄道賀了。”
四人落座,那個俊雅如風流才子的丈夫先是抿了一口手邊的清茶,然後言笑晏晏的向著那矮壯漢子道賀,直接印證了對方的身份,正是白家三爺白天雄。
“哈哈,周公子可真會打趣白某人,我雖風流,卻不及周公子對夫人專一深情,而且我所納的都是庸脂俗粉,遠不及夫人萬一。”
面對周公子的祝賀,白天雄表面開懷無比,眼中卻隱晦的露出一絲陰厲,隨即哈哈一笑,朗聲回應道。
“不知這次周公子大駕光臨,除了恭賀白某之外,還有什麼要務?可是帶了周老太爺的口信?”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追捧小半盞茶的時間,白天雄終於磨光了耐性,忍不住當先詢問道。
他口中所言周老太爺,乃是目下定州的第一號人物,曾經稱霸了一個時代,堪為傳奇人物,被譽為小武聖的周侗。
當年周侗如日中天,不可一世,後來雖不自量力挑戰劍神失敗,但心性堅韌,開始常年閉關苦修,以期雪恥再戰。
如今過去許多年,周侗之名雖如煙霧一般在表面消散,但在暗中卻是無比響亮,掌控著定州的大小事項,包括州府,江湖,軍方,世家,有周王之稱號。
而這一切,都源於其深不可測的武功,無論是誰,都不是其對手。
白家雖然號稱是定州的第一武林世家,但過去始終匍匐在周侗之下,為其驅使,根本無法反抗。
如今白天雄面前的這對夫婦,男的名叫周安,女的名叫餘慧,乃是周侗的親兒與兒媳。
由於是老來得子,周安深得周侗的喜愛,餘慧也在愛屋及烏之下有了很高的地位。
他們夫妻兩人也一直陪伴周侗生活在蓮花湖的蓮花莊內,很少外出。
白天雄才不相信這夫妻兩個遠道而來,就是為了給自己道喜。
他們之間本就沒有多少交情,只是往年到蓮花莊內拜訪周侗見過幾面罷了,對方豈會為了他如此奔波?
“莫非是大哥漏了行跡,謀劃的那件事被老賊得知,特派了他的兒子來警告於我?”
白天雄心中突的躥升起一個念頭,頭皮有些發麻,粗豪的臉上不知不覺間也多了一分憂慮,隨即將這個念頭掐死。
如果真是如此,只怕老賊早就殺到連川城了,哪會派遣自己的愛子來涉險?
“不錯,我這次來正是帶了家父的一個口信給白兄,正好楚兄也在,也免得到奕劍宗再跑一趟。”
周安看著白天雄的臉色變化,心中不知發生什麼事情,回應的同時,也朝著另一個冷峻男子點頭示意。
這人正是定州奕劍宗的宗主,號稱世事如麻,奕劍如棋的楚奇。
六歲拜師奕劍宗,十六歲正式下山,劍挑南北,橫行定州,除了在白家老大白天鬆手下敗過一場,再無輸陣,也是一個傳奇人物。
與白家一樣,奕劍宗同樣難以抗衡周侗的蓋世武功,早已經暗中臣服於他。
“請周公子指點。”
楚奇表情冷淡,卻沒有引起周安的懷疑,因為楚奇向來是這個性子,從未改變過。
“家父早在半個月前,便收到帝京朋友的通知。
新晉的稱號神捕,天刀項央選了咱們定州溫家堡滅門一案當做他晉升之後的第一戰,那件事雖過去三年,但神捕門一直未曾放棄追查。
我父親的意思是,諸位一定要小心行事,謹慎持身,不要給人把柄,更不要將這件事引到我父親的身上。
最近他老人家正處於練功的關鍵時期,實在不想捲入這等瑣碎事件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