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性妄想症的病人,現在正在發病期。而自己竟然和這麼一個瘋子跑來喝咖啡,還面對著他坐了這麼久?那麼,自己也是個瘋子。
她像被嚇著了一樣倏然從椅子上直跳起來。她跳得那麼急,以至於將桌邊的咖啡一舉帶翻,灑了一桌子。她顧不上別的了,倉皇地抓起旁邊座位上的包,一句話都沒說,慌里慌張地奪門而逃。幹嘛要和他過來喝咖啡?幹嘛陪他在這發癔症?寧可兒,你是自己不自重,怪不得別人。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
“寧可兒。”許橈陽回過味來,起身跟著追了出去。迎面有個服務生走過來,他邊走邊從兜裡掏出錢夾,從裡面抽出幾張鈔票看都沒看就塞到了服務生的懷裡,然後,人拔腳就跟著追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他怎麼就吻了她呢?
可兒跑到門外,聽到身後那人跟著追出來了。她沒敢往後看,緊張的脊背上冒出了冷汗,心臟狂跳不止,心裡又氣又惱又緊張又惶恐。剛剛好不容易維持起來的那份淡定又沒了蹤影,這個許橈陽是個瘋子,半夜三更和一個瘋子談論這樣的話題,不僅可笑,還很危險呢!站在馬路邊,她一頭混亂地等車,急得搓手,該死的計程車這會全沒了影子。“寧可兒,”許橈陽直接過來,一把扯回她的胳膊。他皺著眉頭瞪著她。“你跑什麼?”
可兒像碰到螞蟥一樣地彈開許橈陽的手,從他的身邊跳開。她衝他驚慌失措地說:“對不起,我該回家了,時間已經很晚了。”許橈陽直起了腰,揚起了下巴,目光發亮地注視著她,“那我剛才說的,怎麼樣?”
可兒哽了一下,對方的表情是成足在胸的。看他那充滿優越感的樣子,一定覺得自己會同意,說不準還會對他感激涕零,頂禮膜拜的。她忽然間生氣了,特別生氣,從來沒有過的生氣,有種被侮辱被輕視的感覺就抓住了她。
她沉了口氣,慢慢揚起了頭。屈辱感挑起了她的膽量。她大著膽子地迎視著對方,嘴裡憋足了氣地說,“我第一次知道,這種事情可以攤到桌面上講的。”
她昂起下巴,維持著自己的驕傲和尊嚴。她帶著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繼續往下說:“你有錢,但是,不代表你可以用錢買來一切東西。你年紀不大,但是,你的心已經老了,老的連追求一份感情的能力都沒有了,所以,你貧窮的只剩下了錢,只能用錢來買。許橈陽,我本來對你的印象不算壞,但是,你剛剛說完那些話,我對你的印象壞透了,你的內心不像你的外表那樣陽光。不,你的外表也不陽光,你陰沉,你銳利,你讓人害怕。”
她跺了跺腳,“我幹嘛和你說這些?”她忽然對自己更生氣了。幹嘛和他講那麼多?一個精神病患者,能聽懂正常人講話麼?
許橈陽愣了一下,生平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而且說這話的人在EM的時候還緊張膽怯的像一隻小貓呢,怎麼突然間就變成了一隻老虎了?他出乎意料的沒生氣,相反還生出幾分趣味來。他站在她面前,注視著她,很難得的笑了笑。“我突然發現,我對你的興趣更濃厚了。”
可兒白了他一眼,本以為自己說完剛剛那些話,對方會勃然大怒,想不到對方竟然笑了出來。她第一次看見許橈陽這樣的笑,忍不住怔了一下,想不到竟然很好看呢!他的眼睛閃爍著光,嘴角微微上勾,眼神比先前的柔和了些,那張刀削般的五官這會兒多了幾分柔軟的弧度。真的,這個許橈陽比雜誌上似乎還帥呢!
她愣愣地瞅著他,忽然間心臟就砰砰亂跳了起來,幾乎要從胸腔裡迸出來一般。一種從來沒有過的那種感覺像電流般地從她的身體裡直貫而過。她手心裡緊張的出了汗,被自己的反應弄糊塗了。
“別用這種目光瞅著我。”許橈陽突然皺起了眉頭。他緊盯著她,目光突然發熱了,聲音也繃得緊了起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