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發動汽車。唐安琪彎腰低頭快步走出院門,手裡一碗辣椒油就藏在了黑大氅裡面。
待到坐上汽車,唐安琪亮出手中小碗。小毛子從後視鏡看到了,好奇的問道:“旅座,您拿辣椒油幹什麼啊?”
唐安琪探身向前,對著他的耳朵嘁嘁喳喳說了幾句。小毛子噗嗤一笑,連連答應:“是,旅座!”
汽車開進旅部大院,直奔後方而去。這時天色還早,又是寒冷無比,院內一個人都沒有。小毛子靜靜把車停下,唐安琪脫了大氅,端著辣椒油下了汽車。
前方便是孫寶山的居所,兩名衛兵在門口大概是守了許久,人都凍麻木了,對著唐安琪一敬軍禮,他們幹張嘴說不出話來。唐安琪低聲問道:“孫團長醒了嗎?”
一名衛兵像撥浪鼓一樣拼命搖頭,嘴唇僵硬,說話直打結巴:“沒、沒呢。”
唐安琪點了點頭,帶著小毛子推門進去了。
進門之後,小毛子就站在當地,而唐安琪轉身一推牆上側門,進入隔壁臥室。臥室裡面光線暗淡,火爐很熱,空氣甚是鬱悶。孫寶山伸胳膊伸腿的騎著棉被,側身睡的正酣。唐安琪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先是小心把碗放到床邊,然後仔細審視了孫寶山的睡相——孫寶山背對門口,渾身上下就只有一條褲衩,內外衣褲都堆在床邊一把椅子上。
唐安琪屏住呼吸,靜等了能有兩三分鐘。伸出一根手指插|進碗中油裡,他發現辣椒油已經不是那麼冰涼的了。
暗暗獰笑一下,唐安琪一橫心,把半隻右手都沒入碗中,滿滿抓起了一大把辣椒皮辣椒籽。
左手忽然扯開孫寶山的褲衩,他將油淋淋的右手飛快伸向對方□,把辣椒皮辣椒籽結結實實的全抹到了對方那屁股溝裡!
孫寶山驟然驚醒,嚇的一蹬腿,睜眼欠身去看唐安琪:“啊?你幹什麼啊?”
唐安琪不理會,轉身抱起椅子上的一堆衣服,扭頭撒腿就跑。小毛子見他出來了,立刻緊跟而逃。唐安琪把懷裡衣裳扔到大雪地上,隨即和小毛子一前一後的上了汽車。未等小毛子調轉車頭離去,房內已經傳出了孫寶山的悽慘長嚎。
小毛子加快速度,一踩油門絕塵而去。唐安琪嘻嘻哈哈的伸著油汙右手,不敢亂放亂碰:“走,送我去吳耀祖那裡。”
大年三十
唐安琪在吳宅門口下了汽車,蹲下來抓起一把白雪,兩隻手互相用力的搓。手髒,不但抓了辣椒油,而且還摸了孫寶山的屁股,摸的還那麼結實周到,差點沒一指頭捅進去。
吳耀祖軍裝打扮,一邊摸著頭髮戴上軍帽,一邊快步從內走了出來。旅長畢竟是旅長,即便是個小旅長,怠慢了也是不對。遙遙看到唐安琪蹲在大雪地裡,他連忙喚道:“旅座,今日來的好早。”
唐安琪抬起頭,臉蛋凍得白裡透紅。眯著黑眼睛向吳耀祖一笑,他那兩隻手依舊是埋在雪中互相揉搓:“吳兄。”
吳耀祖停在了他的面前,見他無意起身,只好也蹲了下來:“旅座,耀祖不敢擔此稱呼。”
唐安琪滿不在乎的笑道:“你是比我年紀大嘛!”
吳耀祖看他神情無邪爛漫,便也笑了:“雖然如此,但旅座畢竟是旅座。”
唐安琪愛聽這話,覺得吳耀祖真是有水平。一個人能做到不蹬鼻子上臉,那其實是很不容易的。自己這麼抬舉他,他還能夠堅持謙遜,僅從這一點來看,他就不是個平凡的人。
於是他點了點頭,抿嘴一笑:“好,吳團長。吳團長不是說要在今天檢閱士兵嗎?那好得很,正好我也願意看看你的治軍成績。”
然後他扶著膝蓋站起來,兩隻手凍的通紅:“可是在去軍營之前,你得先招待我吃頓早飯。”
吳耀祖也跟著站了起來:“旅座想吃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