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跟隨我們的直升機有所顧忌,才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當然, 很難保證這人多勢眾的塔利班分子就不敢心存創造奇蹟的狂想。不過,這個晚上我們還是在這兒歇下了,照例;七輛悍馬車駐點形成三百六十度的圓形視野警戒;每輛車一人當值;一個鐘頭一班。排長一再叮囑今晚要特別小心謹慎;那群人很可能就會再次來襲。
這山地;暑氣來得猛;走得也快。白天裡高達四十多攝氏度的熱浪一遇上沉沉的夜幕便溜得精光;取而代之的是冷砭肌骨的高原寒氣。
夜視鏡護住了半張臉;防彈衣緊緊裹住上半身;我又捂緊了袖口;但山風襲來;照樣覺得冷。
好容易熬到換崗;鑽進睡袋;竟還覺得體內發冷;好一陣子後才暖過身子;睡了不多時;又被喚醒過來。
可幸的是;這一夜平靜得很。
第二天;排長決定對附近進行搜尋;臨走時透過翻譯告訴部落武裝;暫時不要離開美軍的保護而獨自行動,那些人很可能就在附近落腳。
這一帶地形複雜;我們要對付的又是幾百名藏匿於此執意孤注一擲的恐怖分子。而我們不過四十人;人數只有他們的十分之一;且其中有一部分是未曾受過正式訓練的警察;所以一旦正面交鋒;戰鬥勢必劇烈。
而一個奇怪的現實情況是;我們不可能對他們實施偷襲;而必須主動找上他們;正面交鋒。
那些隨行的警察大多數還滿不在乎的樣子;他們似乎不習慣為尚未降臨的危險牽腸掛肚;而從那年輕的阿富汗翻譯的臉上;我卻讀出了緊張,還有隱隱的驚恐。
至於我們這些接受過嚴格訓練的輕騎兵和空降兵;在預感到即將投入一場面對面的戰鬥中時;大夥兒雖覺得緊張;但更多的是難以掩飾的亢奮。
年輕人追求刺激,而對於大多數年輕人來說;再沒有比上戰場打仗更刺激的事了。
這地方果然大有名堂!我們一路追蹤;來到一道山樑下;發現路面上有一隻空彈匣,再接著;還有幹了的血跡及一些可疑物品。
判明方向;我們幾輛車直開進前面的村子裡。
藏在土屋子裡的村民看清了是我們後;迎上前來;嘰哩呱啦;訴說起昨天晚上塔利班武裝搶掠村莊的事。
據村民所言;衝進村裡的一股塔利班分子有七八十個;另有一夥在村外接應;他們搶走了值錢的東西;還奪走了糧食;牽去了羊;臨走時威脅村民躲在屋後;不得窺探他們的去向。
我們並不灰心;就近尋找蛛絲馬跡。
這村子座落於公路邊;村後是一大片山。這一帶的山初看並不見得山勢嵯峨;但時不時會露出幾處陡峭的崖谷。山坡上黛巖亂石;有些地方搖曳著幾叢青草;有些地方偶露一個洞口;都可能埋伏下敵兵;暗藏住危險。
我們人少;在沒發現明確的目標前是不可能離開悍馬車徒步上山去搜尋的。正感無奈之際;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孩子朝我們跑來。
排長帶翻譯迎上前。
原來這小傢伙一大早就去山上找他的羊;路過鄰近一個村子時;發現小學校裡有一夥武裝分子正在睡覺。
顯然他們就是塔利班分子了!排長立即命令我們分組追擊;並召喚直升機前來助戰。
我們駕戰車翻過一個小山坡,只見一座小房子孤伶伶地在兩座高山之間;這就是他們藏身的小學校。我們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對之設下包圍圈;好幾挺機槍對著學校大門;兩名狙擊手也各就各位。
搜尋小分隊朝學校飛奔過去。
但是,這夥人已經不見蹤影了;而附近的村民似乎也都藏起身不敢露面。
直升機立刻在周圍空中盤旋一週;緊接著,飛行員透過電臺報告排長;有五六個人一見到飛機就沒命似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