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門外，江陵揹著身子，聲音揚高：“該去漁翁得利了啊。”

“不出來我就自己帶人走了。”

“那不行！”

間隔不到三秒的工夫，江婉沁就推門出來。

江陵回頭，自上而下打量她。

嗯，臉色自然，衣服自然，氣息平穩，也沒發生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嘛。

心情瞬間上揚，他嘴角勾了勾。

“忽然笑什麼？”江婉沁莫名地看他一眼，回頭拉金淮淵的袖子。

“我們剛剛討論過了，如果要順利漁翁得利，我們還要做一件事。”

“不過在此之前……”江婉沁抿了下唇：“是不是快到接應臥底的時間了？”

江陵臉色一正，轉身就走。

“跟我來。”

……

換皮子，不單是把廢掉的皮子撕了，還要給新皮子再上妝，以貼合人臉。

因為不能有大動作，臥底聲音甕聲甕氣，眼球向下瞥著，儘可能把所有聽見的看見的都說出來。

同時，臥底手也沒閒。

他也算擅長工筆，手中的黑炭筆一筆一筆的，很快，一個眉眼溫柔似水的女人在紙上活靈活現。

江婉沁扭頭，敏銳察覺到金淮淵情緒變了。

“你認識……”

好，不用問了。

她已經看見盯著紙張時，他眼底壓抑的紅色。

那是誓要其死的恨。

她立刻轉頭，等看清畫上的女人，她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不是已故的皇后嗎？！！”

江陵眼皮子一跳，語速都不自覺快了，“若是我沒記錯，皇后故去是在……”

這都距現在多少年了！

江婉沁側頭看金淮淵，他眼底紅色越來越濃，神情卻是冷淡到極致的，好似風雨欲來的平靜。

他短促地笑了聲。

氣氛驟然結冰。

“果然是她。”

“這麼多年，看來日子過得很舒心啊。”

畫上女人氣度雍容，雖飽經歲月捶打，但那張臉上比起多年前的樣子，連皺紋也沒有多幾條。

只有眼角的褶子能叫人看出幾分老態。

江陵張了張嘴，拿不準金淮淵，只好問臥底：“把你和這個人的全部接觸，事無鉅細，說一遍。”

臥底照做。

此時，皮子已經繪到了尾聲，臥底出來時間不能太長，時間緊張起來。

江陵思緒在腦海裡轉了幾圈，嚴肅開口：“你還要再堅持一天。這一天，你任務艱鉅。”

能因探聽訊息裡外走動的人，是熟悉地形最好的人選。

臥底慎重點頭。

“屬下明白，您放心。”

他眼神無比冷靜，江陵看著他，伸手大力拍了拍他的肩。

金淮淵開口：“黑騎沒了，隊伍沒了，她被逼到這個程度，還想贏，一定會動皇帝。”

“我們也準備進京城吧。”

他抬眸，用再平淡不過的語調，說出暗藏殺機的話。

……

皇宮徹底亂了。

金淮淵的說法完全就是“已故”皇后的行動，她的力量全力撲上去，效果是極其炸裂的。

作為宮裡曾經一人之下的尊貴之人，她對皇宮的瞭解，以及對宮裡的滲透，都是旁人無法想象的程度。

殿內，皇帝發完一通火後忽然覺得後背發麻，猛一回頭，險些以為自己氣出了幻覺！

“太后！？”

大白天的，他被夢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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