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著他們旁若無人地笑,臉色難看至極。
她自認為什麼都算到了,就算接連受挫,也堅信自己當年能贏,現在也能贏。
哪想到金淮淵竟能和江陵聯手?
……他們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就算有江婉沁在其中,她也從未想過這兩人能合作。無他,她對金淮淵刻板印象太深,始終覺得他是個靠手段隱忍,謀定而後動的人,哪想著,他會聯合江陵直接搞武力鎮壓呢。
女人的眼神讓原本稍顯輕鬆的氣氛又冷凝下來。
江婉沁抿唇,和江陵一起,讓開了位置。
金淮淵:“皇帝的理由說了,你的呢?”
他直視她:“你為什麼要害我母妃?”
女人意外地看他一眼,笑了。
“我還以為你和江陵聯手,什麼都知道呢,原來你不知道啊,高看你了。”
金淮淵冷眼,聲音平靜到詭異,“是,我在等你解惑。”
這麼多年,終於抓到她,哪怕知道那個真相可能荒唐到可笑,他也要知道。
女人回望,眼裡多了些輕慢。
她溫柔地回:“好啊。”
帶著要刺破人胸膛的惡意,她柔柔地說:“是一樁舊事了,你該知道我有個弟弟,親弟弟,他多年前亡故,我傷心了好一陣日子。”
金淮淵蹙眉。
“對於這事,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當年的局勢,先帝不允許我這個皇后有絲毫汙點。”她眼神變冷:“我弟弟做了錯事,先帝第一反應就是把他流放,絲毫不顧念我們夫妻的情分,只一心關注他的朝廷基業。”
“我心冷,乞求,都沒用,我弟弟還是被流放了,我暗中派人去接應,只接到一裹草蓆。”
她盯緊金淮淵的眼睛,眼神極恨,但目光卻空泛,像是……在透過他,看其他的人。
“我本來只是恨先帝的。”
“但我偶然得知,先帝在做流放決定的時候,他是猶豫過的。在我面前那麼斬釘截鐵,說他不能有汙點,他的髮妻更不能!但他背後是猶豫過的。”
“猶豫的他,去找了你母妃。”
她捏緊拳頭:“她說了什麼我不知道,但她多大的魅力啊!自打她一進宮,先帝的眼睛就纏在她身上,他有什麼煩心事都去找她,她隨便幾句話,就能影響別人的命運。”
“我弟弟那樣弱的身子骨,哪受得了流放!”
金淮淵:“所以你動手害人?”
“我不能嗎?她害死了我弟弟!”女人恨聲。
金淮淵抬眸,目光直直看進她眼裡,道:“你親耳聽見我母妃誘導先帝了嗎?”
女人:“沒有,但,她定不會說什麼好話的。”
“後宮裡的女人,都是表面和平而已,背地裡,誰不希望大家都死絕了呢。”她清淡又飄忽地說。
金淮淵忽的覺得可笑。
“以己度人。”
他了解他母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表面和平也是和平,只要另一個人不率先動手,他母妃不會惹禍上身,讓髒事過手。
原來真相真的如此荒唐。
是女人縹緲、揣測的惡意,完美的偽裝,害死了他母妃。
他聽見自己聲音都是冷的,說:“有因才有果,你把這些都怪罪在我母妃頭上,就沒往深了想想,你弟弟為什麼要給你惹麻煩嗎?”
女人罕見一愣,隨即就怒了。
“你說什麼屁話!”
“我弟弟還小,他能有什麼壞心思!他不就犯了個錯嗎,只是趕在那樣特殊的時候,才……”
金淮淵:“犯了什麼錯?”
他冷臉:“我若沒記錯,你弟弟死的那年也有二十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