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熙攘。
暗衛的眼睛射線一樣在人群裡掃,到處都是人,可到處都不是他要跟的人!
一瞬的情緒外洩,他壓眉低目,繼續搜尋,不放棄追查。
暗中人勾唇,將寫著一切順利字樣的紙條塞進攤位上商品的縫隙裡。
資訊傳遞完成,他閃身進了小巷要撤回去。
忽的背後襲來叫人汗毛倒豎的危險,他人未回頭,後頸就重重捱了一下,軟倒在地。
身體無聲被人拖走,小門內,精通製作人皮面具的手藝人飛速記下這人的樣貌特徵,手上忙活起來。
小巷。
若寒悄無聲息出現,冰冷麵孔如寒刃,聽見腳步聲時閃身隱藏。
一道纖細又靈巧的身影如游魚一樣小跑過來,高帽長衫,一身暗色,她穿梭在小巷裡,幾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是長寧。
回眸確認身後無人跟蹤,她快速往前,唇抿成一條直線。
若寒眼神冰冷。
在她即將拐彎之際,猛地向後折腰,躲開她要命的一擊!
她果然在關鍵時刻發現了端倪。
幾秒的交手,若寒眉梢一挑,眼神更冷許多。
她改變了出招路數。
他說:“這隻會削弱你的能力。”
“別裝了。”
話落,攻勢更狠辣,三招內將她制服。
長寧強忍劇痛,狠狠伏下腰,手臂動了動,被他反絞的胳膊掙扎不開一點兒。
心中彷彿有轟的一聲。
她的心重重墜落。
……
江婉沁那邊兒自然沒找到長寧。
那頭,金淮淵回府,聽管家說了此事,長腿一邁就往這邊趕。
“怎麼回事?”
他的目光緊緊鎖在她身上,江婉沁眉頭蹙緊,抬眸回望。
他們演了完美的一齣戲。
進屋,關門。
閒雜人等一律退出院外。
門後,江婉沁秒變臉,仰頭看金淮淵,他點點頭,按下某個按鈕,一道暗門開啟。
“要我和你一起嗎?”
她搖頭:“我自己去。”
“好。”
他將燈遞給她。
她往下走,這是在金淮淵得知長寧有問題時命手下悄悄挖的暗室。
她看見了長寧。
繩索將她綁得密實,不放過一絲逃脫的可能性,這樣逼仄又黑暗的環境,她身上的清冷氣息彷彿要衝破繩索,破碎到她面前。
長寧倏地抬眼。
一雙清凌凌的眸一如初次見面那般令她驚豔,話像淬了冰。
眼中血絲密佈。
“我輸了。”
“棋差一招。”
一點裝的意思都沒有。
江婉沁問:“為什麼?”
她緊緊盯著長寧的眼睛,眼底壓著破碎的光暈,表情卻一片平靜。
長寧扭開頭,沒回答。
江婉沁:“你不說,我說。”
“對那些紈絝子弟下手,給他們留下指向我的證據,然後你出逃……”
“你出逃想去投奔誰呢?主戰派嗎?你知道那些都是什麼人嗎?”
“那些人滿腦子都是怎麼把草原資源佔為己有,讓草原掛上大金的旗幟!”
“是啊。”長寧的回覆很平靜。
江婉沁:“是?所以你要去給他們做人證去,要徹底坐實我對那些紈絝子弟動手,要給他們一個名正言順的出兵理由。”
她深吸一口氣,壓抑著聲音。
“你要毀掉草原嗎?”
長寧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