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按了按心口。

呼吸有一瞬的停滯，也讓他更清晰地感覺到心臟的快速跳動。

眼睛不自覺往下看，他回憶起，上一次心跳飆升還是……母妃呼吸停止，他無法控制自己瘋砍宮人時。

金淮淵忍不住仰頭。

也是從那以後，他很少有無法控制自己的時候。

今天的情緒波動是他沒想到的。

“公主殿下。”

他眸色黑沉：“別開玩笑。”

江婉沁忍不住笑，湊近了看他的眼睛，一點兒也不怕自己深陷漩渦。

聲音又輕又嬌。

“要不我說你膽怯呢？”

金淮淵沉沉看她，不說話。

只是剛剛那狩獵者一樣的氣息逐漸減弱，他的眼神也變了一些，似在……重新評估她。

江婉沁唇角上揚，仍舊拽著他的玉佩不放，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

氣聲道：“不過，殿下放心好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金淮淵一頓。

眼中的評估褪去，他嗤笑了聲：“膽怯是你單方面的說辭，我可從未承認。”

他垂眸就要後撤。

然而玉佩拽在她手裡，他後撤的力氣又不容置疑……

江婉沁眼皮子一跳，和他的距離一下子拉近，她下意識把手撐在他心口。

怦怦、怦怦。

這樣的心跳……

她驚訝地看他，眼睛都不自覺瞪圓了。

金淮淵回望，唇瞬間抿得死緊。

他眯了下眼：“你最好不要以為，我心跳加速與你有關。”

江婉沁挑了挑眉。

“……我本來沒這麼覺得。”

金淮淵眼睫一顫。

“但你這麼說，我就有點兒……”

“唔！！”

她瞪大了眼睛，視線下瞥，震驚又猝不及防。

金淮淵竟然捂她嘴！！

站在她面前的是金淮淵嗎？

他眼眸一沉，唇角不自覺輕抿，顯然也因這樣的親密而不自然，深深地看她一眼。

下一秒，玉佩被用力一扯，回到他手裡。

捂著她嘴的手也放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情緒一閃而過，對她彎起唇。

“不想與你討論你杜撰的內容了。”

“說點實際的。”

他攤開手掌：“我忽然覺得有點兒不值。照你所說，我的看診費也由追你的人代出，但，那些人本就該付出代價。”

“不是看診費也能是其他由頭。”

“所以，只收一份診費，不夠。”

江婉沁：！

“什麼意思？”

金淮淵思襯了一會兒，微笑：“看在你住在我府上的份兒上，方才的看診費就……”

“誠惠，三千兩。”

“三千兩！！！”

她震驚得眼睛都瞪圓了，嫵媚的臉蛋也染上嬌憨的味道。

“你怎麼不去搶！”

金淮淵理了下袖口，輕笑。

“如果你也覺得不值，待會兒不嚼清心草，可以減去五十兩。”

他俯身看她。

此刻，他已經完全收斂了對她的吞噬欲，眼睛裡滿滿的溫柔。

君子端方。

江婉沁：“……”都欠債三千兩了她差那五十兩嗎！

金淮淵垂頭輕笑，眼裡染上愉悅。

“看來，公主殿下覺得很值。”

“那便跟我來吧。”

他走出一步，忽然回頭，掃她一眼：“唔，也許……公主殿下頭疼得厲害，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