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文遠山猛地抬頭，青一塊紫一塊的臉腫著，本就是偏白的面板，現在看著更加蒼白，還可怖。

“攝政王殿下，你聽我說……”

金淮淵彎起的嘴角一壓。

現場氣氛瞬變。

文遠山當即心裡一個咯噔！

然後就聽見零零碎碎的腳步聲，好像腿腳不便的人在走路一樣。

金淮淵看著他，側身抬手一指：“聽你說什麼？說你是如何指使你的侍衛，對公主殿下窮追不捨？”

“說你的侍衛逼得公主翻牆？”

他的語氣加重。

微微勾起的唇角弧度也消失了，溫潤好看的臉龐看起來十分嚇人。

文遠山是感受最強烈的。

他不禁劇烈的抖了一下，緊接著身體如篩糠，完全停不下來。

從心底竄上來一股涼氣。

“不是，我……”

他眼中慌亂，眼神閃爍個不停，心中陰毒又埋怨。

……不是，誰啊！誰告訴他攝政王殿下不在意江婉沁的！

殿下一貫溫和，他什麼時候對人黑過臉！！

忐忑得眼睫都在顫，文遠山第一次覺得心懸著沒個底兒。

這時，金淮淵側眸，淡聲：“若寒。”

“屬下在。”若寒上前一步。

金淮淵目無漣漪，打了個手勢。

下一刻，那些零碎的腳步聲近了，若寒押著一群人過來。

一抬頭，文遠山臉色就變了。

是他那些侍衛！

他瞳孔顫動。

……可不都安排好了嗎！怎麼會被抓到！

衣服全被燒成焦黑色，他們灰頭土臉，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全部狼狽得不像話。

數量還少了好幾個！

文遠山死死抿住唇。

他看見他們眼中的驚悸，霎時間，心重重下墜。

這時，金淮淵開口，慢悠悠的。

“你的侍衛吧。對得上人數嗎？”

文遠山控制不住地心裡發寒，唇動了動：“對，對不上……”

金淮淵微微一笑：“那就對了。”

他朝後看一眼。

下一秒，若寒帶著人抬著草蓆，一股子焦黑燒灼的味道隔著老遠就傳過來。

文遠山瞬間臉色煞白。

死了。

少的那幾個被燒死了！

他下意識視線掃過那些狼狽的侍衛，他們在發抖，他在認臉。

然後發現……跟著他跟最勤，他最得力的左右手沒在裡面！

只有一些陌生的臉，各個眼裡閃爍著恐懼，看得令他生厭。

忽然，有侍衛動了。

人猛地一下跪倒在地，焦黑的臉崩潰恐懼：“殿下，別殺我！我說，我說！！”

“是主子讓我們……”

“你閉嘴！”

文遠山陡然赤紅了眼睛。

一聲怒吼嚇得人直打激靈，說話的人本來高高仰著脖子，聽了這話，脖子一瞬間就縮回去，眼中隱現絕望。

他看了一眼江婉沁，背頹然地駝下去，眼神呆滯、後悔。

……那股不管不顧的勁兒一過去，他就再不敢開口了。

文遠山呼吸一鬆，赤紅的眼睛瞪著，陰沉地盯著人。

不自覺側頭，視線就轉向金淮淵。

腦後一涼，蹭地一下他冷汗冒了滿背，直直撞上對方深邃的眼。

那雙瞳眸黑得嚇人，乍一看溫和，看進去卻覺猶如深淵，心裡拔涼。

文遠山忍不住抖了下，眼中赤紅都開始消褪。

他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