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塔利班基地組織分子;他們並沒有各自統一的著裝;你幾乎無法從外觀上判斷他們是誰;此外,這附近好幾個部落;很難說誰是敵誰是友;他們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誰給錢就替誰辦事。
正準備與這一幫人交涉;卻見他們開始慢吞吞地挪開路障;讓我們過去。
太陽出來了;我們一邊前進;一邊對周邊情況作紀錄。途中經過好幾個村莊;村民們紛紛走出門;朝我們翹起大拇指。
一路上山連著山;沙土滿天飛。天黑後我們才歇下。
次日,按原定計劃,天剛亮時就出發;先去了一個規模很小的海軍陸戰隊前線兵營,給戰車加油。
這裡就只有幾頂帳篷、幾條戰壕,連洗澡的地方都沒有,那些陸戰隊士兵全灰頭土臉的,據說他們都已經在這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不但生活枯燥乏味,而且天天晚上遭襲擊;其他的時候則人影兒不見一個;此刻一見到我們來;個個都滿懷希望地迎了上來;問我們是不是來換防的;或者知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人來換防。看他們那種慘樣,真讓人懷疑;如果再在這鬼地方長期駐紮下去;他們是會被逼瘋了的。
加完油後,車隊繼續前進。不久;電臺傳來資訊:有輛戰車的剎車失靈。
我們沒有這一類的配件;而這條路兩邊是山;屬危險地帶,車隊不能在此停留,只好返回海軍陸戰隊前線兵營。
前邊的路窄得只容一輛車透過。我稍稍加大油門。
忽覺車底部咔嗒一聲異響。
車子顫動了一下;驀然停住;差點兒把炮塔中的中士顛出車外。
原來;車底盤撞上了一塊尖利的石頭;後輪的一整個齒輪都掉下了;車子沒法開動。
隆起的坎兒凹陷的坑;這五六噸重的傢伙癱在這裡,就把整條路都堵死了。
我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就是沒法使它動彈;排長便命令我們在這車周圍設起警戒。
天色漸漸暗下去了,莫布里眼尖;他看到有個當地人手持步槍站在對面的山坡上。
這一帶有不明身份的武裝人員,顯然我們不能把車單獨留在這裡。排長最後決定;拆掉與後輪連在一起的所有東西;用其它車子拖著走。
忙了三個鐘頭左右;最終搞定;將車子拖回到前線兵營中。
天色已晚;路況又差, 當晚;我們就歇宿在這個兵營裡。
因為兵營是臨時的小型的;所以條件差;我們在地上挖一些坑;鑽進了睡袋。
半夜裡;一陣炮聲將我驚醒。睜開眼;只見半空中掠過一道又一道的亮光。原來是炮兵在發射曳光彈。
看身邊夥伴;居然個個睡香夢甜。
炮聲過後;宵蟲唧唧。夜風不狂;星光閃爍。不知怎的;我忽然記起今日是五月份的最後一個星期一。這一天為美國陣亡將士紀念日;華盛頓等地會在舉行什麼樣的紀念活動呢?
當人們享受假日的休閒時;我們這些年輕人卻正在異邦貧瘠的土地上;風餐露宿,隨時準備戰鬥。
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段經歷會在我的人生紀錄上添上不可多得的精彩一筆;那麼;我此刻就有充分的理由感到極度的心理不平衡。
第二天一早;我們馬上與大型直升飛機取得聯絡;排長帶幾個人留下協助直升飛機將車子吊回去,其他的人開車回軍營。
我們動身了;經過一個又一個的村莊,臨上高速路時;村口有好幾個人持槍盯著我們看。
大家悄悄地把手指移到板機上;隨時準備戰鬥。
忽然;那群人向我們揮手問好。
但我們沒敢停車;繼續前進。天黑時;終於安全回到軍營。
我收到了爸爸媽媽從中國給我寄來的信。雖然這些天通了好幾次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