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行無常也不知道自己哪裡露了餡,不過他自問一句假話都沒對眼前這位名為“不知火涼”的靈能力者說過,因此絲毫不擔心什麼。
關於童守小學昨天在操場下挖出來的東西,他也是費了老大力氣才打聽到的,不過就只有“挖到很多小孩骨頭”這一條,所以諸行無常就只能腦補了一下是不是不知火涼聯合明神神社找到了河童並擊殺了它。
至於那些骨頭,當然就是那河童多年來所擄去的學生了!沒半點風聲這一點也很好理解,醜聞嘛,掩蓋是很正常的。
當然,他也沒有爆出來的想法,用來要挾更是不可能了,同樣是本地大家族,誰屁股下還沒有點骯髒事呢?他幫忙捂蓋子還來不及呢。
這些因素聯合之下,就是他能想到的提議了,幫忙處理掉那些怨氣。
在他看來,這種東西當然是早日處理完畢的好,誰知道拖久了會發生什麼事呢?明神神社既然花了大價錢找不知火涼處理,那對於自己這個送上門的幫手,不知火涼應當是不會拒絕的。
不就是誦經嗎,他佛經背得還是熟的。
更何況,明神神社雖然沒落了,但本事還是有的,既然不知火涼在參與了那種等級的醜聞之後還能活蹦亂跳站在這裡,那就證明這個人至少有一個方面是足以讓一之瀨家投鼠忌器的。
那就足夠了。
想來,處理一下這棵樹的幽靈作祟問題,也是不在話下的。
老實說,諸行無常不是沒想過自己動手,但是倉庫裡多少假貨他自己心知肚明,作為無靈力人士,能用的、比較節省的方式他都試過了,無一生效。
以上,就是諸行無常的心路歷程。
為了避免不知火涼誤會自己是想要挾,諸行無常又添了一句:“當然,我們同一之瀨家是世交,這種事只有你知我知,絕不會說與第三者知道的。”
他糊弄人習慣了,話一出口就反應過來自己說得似乎太兒戲了,但先前造成的誤會過深,諸行無常只是本能覺得繼續那樣說的話會被忽視掉,下意識地才這樣說。
聽了諸行無常的話,不知火涼第一反應是有點莫名其妙,什麼狗屁小孩屍骨,那是河童……等一下,校長說找的可靠人手,這個和尚是怎麼打探到挖出來屍骨了?雖然誤差了些,可至少說明了校長所謂的可靠人手,似乎並不是那麼的“可靠”啊,而這個和尚……
好吧,雖然諸行無常看樣子是拿到了什麼情報,但一步錯步步錯,看來是將那些當作籌碼了。
為什麼急於砍樹的樣子?明明是棵上好的材料,繼續長下去也是可以的吧……有人要買?可是看得出來這棵樹的用處的人,為什麼不親自解決幽靈?很奇怪啊。還是說諸行無常是急著重修大殿,其中要用到這棵樹?話說,佛祖金身莫非是用這玩意做的麼?
“誦經就免了,‘一之瀨家雖然沒落了,可實力還在’這句話我記得是大師跟我說的吧?貿然插手進來,大師準備好接受來自一之瀨家的敵意了嗎?”
不知火涼笑了笑,他自然清楚自己根本沒跟一之瀨菖蒲達成什麼協議,硬要說的話也只有她臨走前丟下的那句“可以隨便使用”,可這並不妨礙他狐假虎威,借一之瀨菖蒲的名頭來反擊一下諸行無常。
諸行無常一下頓住了。確實,他欠考慮了,自己插手進去的話,怕是要遭受到一之瀨菖蒲的猜忌。要是上代宮司一之瀨蓮還在的話諸行無常倒不會有這麼多顧慮,那個人根本不會擔心自己起什麼心思,因為在實力遠勝自己的一之瀨蓮面前,自己根本就掀不起什麼水花。
可一之瀨蓮已經死了。
如今接掌明神神社的,是一之瀨蓮的女兒,尚且年輕的一之瀨菖蒲,一個接任之後僅僅是禮節性來往過、完全沒有交好其他家族意思的十六歲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