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鬍工人神色有些心有餘悸的樣子,“我偷偷去醫院看過藤野,他躺在床上沒法動,說是兩條腿都骨折了,人也受到了驚嚇,我去的時候他嘴裡一直在小聲說著‘人頭’、‘人頭’的。”
旁邊和他一起值班的另一個工人稍年輕一些,鬍子颳得很乾淨,一雙小眼睛看著不知火涼,接著同伴的話茬道:“組頭不讓說是妖怪,只說是那幾個人操作不當出了事故,他會報上去按照工傷進行處理。”
小眼睛工人嘿嘿笑了幾聲,“可是私底下早都傳遍啦,這幾天晚上值班的誰不心驚膽戰的?只是組頭說他已經找人處理了,所以大家才準備看看再說,沒有傳到其它組去。”
絡腮鬍工人抖摟出一支菸遞了過來,不知火涼說了不抽菸之後他又塞回了口袋裡,倒沒有當著不知火涼的麵點煙,“除靈師,你說,那是什麼妖怪?”
“我叫不知火。”不知火涼道,“具體是什麼還要先看過才知道,關於這件事你們還知道其它的什麼嗎?”
“二班的加藤、四班的山口、六班的小島,這幾個人都是晚上遇到了那個妖怪。”
絡腮鬍工人道,“我打聽過,傷勢都是差不多,不過只有藤野是雙腳骨折的,他們三個是隻有肋骨骨折。其中加藤說是隻聽見了那隻妖怪來來回回只喊一句話,然後就感覺到背上有什麼東西壓上來了,越來越重越來越重,最後他就暈過去了。”
“山口說看到了那隻妖怪只有一顆頭,但是卻能追著人跑,沒跑兩步他就被追上壓暈了。”
“小島說是那個妖怪很生氣,但是他不知道那隻妖怪為什麼生氣。”
他說著湊過來壓低聲音:“也有人說是不是藤野那天晚上做了什麼事,才會導致他的傷特別嚴重。”
這時候小眼睛工人也湊了過來:“我聽說,藤野被發現的時候,褲子是脫掉了的,所以有人猜是不是藤野被妖怪迷了,才會害得大家都跟著倒黴……”
“除靈師,你有把握的吧?”兩人期待地看著不知火涼。
不知火涼不好打包票,不過同樣也沒有多少擔心,按照他們所說的,作祟的妖怪並沒有殺人,危害性應該不是很大。
“你們公司的值班配置,都是兩個人的吧?”
“對,兩個人輪流來,晚上在工地上巡視一下就行。”
“值班的兩個人,只有一個人會受傷?”
“是的,另一個人發現同事受傷就直接打急救電話了。”
不知火涼沉思著點了點頭,又道:“等一下我會一個人去周圍看一下,你們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一個小時後如果我沒有回來,那你們就直接打電話給醫院。”
“好,好。”兩人忙不迭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什麼聲音都不會出來。
接過兩個工人遞過來的一隻手電筒,作別他們,不知火涼邁步走向裡面的道路。
他有百百目鬼本來是不需要手電筒的,不過為了模擬工人們出事時的情景,他還是拿上了手電筒。
按照這兩個工人所說,這似乎是一個喜歡壓在人背上的妖怪,但是卻沒有哪怕一個人因此死亡,其中是不想殺人還是做不到殺人尚有待商榷,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對方能對不知火涼造成的傷害應該有限。
這一帶的路燈已經有幾盞徹底暗下去了,不知火涼拿著手電筒走過,四下打量著周圍。
一連逛了三條街道,都沒有發現異常。
正當不知火涼走進第四條街道的時候,遠處隱隱約約響起來了一個聲音。
來了!
不知火涼精神一振,加快腳步往那邊走去。
隨著距離的拉近,聲音也慢慢清晰起來。
等不知火涼走出這條街道、順著聲音來到一條兩邊有著大片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