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倒貼的人。生活不是小說,他是個身體成熟的男人,沒有愛,也一樣可以有性。他耐不住寂寞的時候,也接受過幾個男人獻殷勤,那幾個人,不是眉目長得像林瑞,就是說話的聲音像林瑞,每次在床上,詹曉軍總是忍不住會幻想,自己身下的人就是林瑞本人,而他從來沒有和林瑞分開過。
但是幻想始終是幻想,那些都只是自己為助“性”才產生的自我催眠。自從和周曉溪結婚那一天開始,詹曉軍就很明白,他的身份和周曉溪緊密聯絡在一起,其中千絲萬縷的利益關係,實實在在,擺在眼前,比他的自我催眠都要真實得多。
“別想太多了。”詹曉軍走過去抱住周曉溪,“詹家如果要有孩子,只可能是你的孩子。”
“那就最好了。”周曉溪掙開詹曉軍的懷抱,“我去洗澡。”
詹曉軍搖了搖頭,聽著浴室裡面響起的水聲,他忽然一陣心煩。
好想離開這裡,不用假裝著笑臉,心力交瘁地和不愛的女人聊什麼孩子。詹曉軍想到自己的公寓,那扇鎖住的,沒有鑰匙的門,緊緊地關住了他過去不曾珍惜過的自由。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不會再衝動一次,抱住林瑞,無論他怎麼哭都不放手?
可惜,沒有如果。
詹曉軍拿起手機,朝浴室喊了一聲:“我出去走走,待會再回來。”也不管浴室裡是否有迴音,就徑直走了出去。
41、
從帝都回來;詹曉軍還沒去過酒吧,沒時間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為了避嫌。詹建國千叮萬囑過詹曉軍;現在他新官上任;雖然他們詹家底子深厚,但也免不了有那麼些刺頭,那些說不清的場合;最好別去,辯不明的事情,最好都別做。
可是今天詹曉軍心裡很煩,煩得無處可去,只想去酒吧坐坐。
和林瑞初遇的那間酒吧早就結業了,現在同樣的地址換了另一個老闆,詹曉軍走進去的時候已沒有一個熟識的面孔。他要了個陰暗角落的卡座,要了一瓶洋酒自斟自飲。看著舞池裡面縱情歡樂的男男女女,詹曉軍並沒有曾經那種覓食的興致,現在來到這種地方,他的心情大不一樣。
酒吧的老闆換了裝潢,原來他請林瑞喝酒的那個吧檯,換成了一個DJ臺,他們擁吻的廁所也換了地方,從後來靠後的地方換到了前門,都說物是人非,現在在詹曉軍眼裡,甚至連物件都改變了。
半瓶洋酒下肚,詹曉軍看見自己旁邊卡座坐下來幾個年輕人,一個男人在給另一個人倒酒:“你小子,終於有時間出來玩了,快點自罰三杯。”周圍的幾個人都在起鬨。
被圍攻的那人乖乖地喝了三杯,抹了抹嘴,嬉皮笑臉地說:“喝完了,你們滿意了吧。”
“這還差不多。”倒酒的男人滿意地點點頭,一個女生坐在他兩中間抱怨道:“還好說,現在同學聚會叫你出來,你不是正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不就是畫個漫畫嗎,怎麼搞得像總統一樣忙。”
“就是啊許濤!再罰三杯!”旁邊的人又在起鬨。
“再罰我還用灌你酒嗎?!想都別想!要讓我喝酒就來划拳。來!”那人捲起袖子開始逗身邊的朋友,幾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漫畫?詹曉軍記得林瑞也說過他的夢想就是當個大漫畫家,分手之前,他還在林瑞家裡幫他整理工作室,那麼久不見,不知道林瑞的漫畫事業進行得怎麼樣了,那個工作室有沒有再開下去?林瑞有沒有成為一個大漫畫家,還有,他後來,是不是也像他一樣,結婚了?
詹曉軍苦笑一下,怎麼可能沒有,當初他們分手,不就是為了成全林瑞父親的心願,讓林瑞結婚生子迴歸正途嗎?說不定現在林瑞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吧。
想到這裡,詹曉軍心中忽然一陣刺痛,猛地又悶下去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