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鑫雙腿交疊,坐直了身體,說:
“我不要過程,只要結果,你告訴我,周興的賬本到底藏在哪裡。”
吳鑫無心的一句話,告訴了蔚成風很多內容,比如,他也在費心費力地尋找周興那本賬本的下落,還比如,吳鑫對“千面佛”早起了二心。
有的人就是這樣,越到危機時刻越冷靜,思想越集中,潛力越能爆發,而蔚成風恰好就是這樣的人。
察言觀色,分析利弊,謀劃對策,蔚成風智慧的頭腦中,肉眼無法識別的意識海百轉千回,心眼一個一個快速滋生,越想越有把握,越想越沉穩、冷靜。
計上心頭,蔚成風不露聲色的暗自竊喜,一得瑟,忘了形。
沒有立刻向吳鑫解釋,蔚成風轉過頭來,看著藍擎宇說:
“你不老說我傻嗎,我把這次表現機會讓給你,你來說。”
藍擎宇狼眼微眯,欣賞著蔚成風此時睥睨他的小眼神,黑色的瞳孔帶著強大的吸力,視線交匯,蔚成風一下子深陷在那深黑的漩渦裡,拔不出來,等他再反應過來,粗糙的手指已經撫上他的嘴唇,黑眸中的光彩閃爍著躍躍欲試。
蔚成風暴增的氣勢被一個眼神打壓了下去,趁著還沒被打回原形,他逞強的一彆頭,囂張的吹了吹垂落在眼前的劉海,
“你也就拼發育能拼過我。”
屁股無聲無息地往一邊挪了挪,和藍擎宇拉開點距離,一本正經地抬起眼看著吳鑫,傳道授業解惑。
“那本賬本就是周興的保命索,一個心眼小,心思縝密,容不得一點紕漏的人,自己的免死金牌藏在何處,是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的,而周興更是一個大男子主義,強勢的人,凡事都要佔個上風,這種人,是不可能甘心在任何人腳下的。”
“你老大‘千面佛’用各種手段限制手下每一個人的權利,周興獨佔一方,恐怕早就起了異心,只是迫於當前根基不穩,無法和你家老大對抗,這才忍氣吞聲,甘為人下。”
“一個想篡位奪權的諸侯王,會用什麼手段來顯示自己比君王更強大?會用什麼方式來排遣自己忍辱跪拜的仇恨?”
吳鑫想了很久,搖搖頭,
“從實力上看,周興和老大比,就是伯勞對上鷹,毫無可比性。”
蔚成風眼珠子轉到藍擎宇身上。
藍擎宇閉著眼睛,對兩個人的談話內容一點不感興趣,可感覺到蔚成風火熱的眼神,為了不讓自己媳婦兒無聊,他很配合的撩開眼皮,說了一句,
“他會從‘千面佛’身邊下手。”
“廖公子?”吳鑫問。
蔚成風嗤笑一聲,
“廖科?周興要是有本事鬥得過廖科,就不會到現在還在依靠廖科來傳遞資訊。”
藍擎宇想到了什麼,突然問了一句,
“高鳴和蛋蛋呢?”
“老爺子那兒呢。”
藍擎宇點點頭,閉上眼,不打算擾了蔚成風賣弄智商的興致。
無視吳鑫一臉的糾結,蔚成風也不再說話,等著吳鑫自個兒慢慢去捋思路。
隔了一刻鐘,吳鑫打破沉寂,
“你是說,那條狗?”
蔚成風勾起笑容,大伸一個懶腰,誇張的張大了嘴打了一個哈欠,擠著眼角說:
“你他媽才想出來啊!佛心就是‘千面佛’的心頭肉,把賬本的晶片安裝在‘佛心’體內,那就是對‘千面佛’最直接的侮辱。”
“你就憑這點就這麼肯定?要是你的推測有一點錯,你們撒下的整個大網就是白瞎。”
蔚成風冷哼一聲,“這個假設佔60%,還有就是我發現了一件事。”
“我和擎宇有天在公園裡遇上週興遛狗,他形色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