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週之後的事了。
在這些天裡,屠夫對維利幾乎算得上是寸步不離,即使是夜晚也一樣。
白天,維利要坐在灑滿陽光的小木凳上,看著屠夫如一隻蜜蜂一樣忙忙碌碌,耕種土地、餵食牲畜、整理作物……而他所做的就是用手撐著腦袋,要對方轉頭時隨時都能看見自己。
到了晚上……他便如鬼魅一般,觀賞屠夫的追殺劇目。
只是每當這種時候,他總會時不時從某個角落裡跳出來,把慌不擇路的玩家嚇到另一個方向,然後看著屠夫一無所獲,獨自在一旁捧腹大笑。
而屠夫只能對他投以無奈的目光,沉默著去尋找自己下一個目標。
這麼做倒不是因為維利在揮灑自己多餘的同情心,事實上在這樣密不透風的監控之下,他也有著自己的小心思。
他將那些玩家驅趕的方向,都是線索重新整理的位置。
血色鎮固然有些趣味,但維利卻對系統口中的現實世界更感興趣……聽說那地方的科技水平領先遊戲設定幾十年,就連快餐的口味也多得多。
但要他親自去封印什麼邪神也太累了,不如找玩家做他的工具人。
比起等待真正的主角謝禮期的到來,他更想激發出第一輪玩家的潛力,叫他們一個個都去幫忙打工。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即使有他的幫助,玩家的數量仍是一天天減少,而封印進度卻是一點沒增加。
直到某一天,維利睜開眼睛時,就聽見了系統的播報——
第二輪玩家到來了。
這意味著第一輪玩家已經全部化作了邪神的養料,一個不剩。
“他們怎麼這麼沒用啊!”
維利揉了揉眼睛,感覺不可置信,過了會兒仍然不死心地問道:
“全死了嗎?那個什麼卡丁車也沒了嗎?”
“人家叫卡斯汀啦……”系統吐槽,“既然第二輪玩家已經到了,那他應該是也沒了吧。”
“真沒用啊。”
維利仍是搖頭,坐起身來卻沒看見屠夫的身影。
“咦……他竟然不在嗎?”
這些天裡,他都有些習慣對方無微不至的照顧了,就連換衣服都能讓對方代勞,明明是恐怖遊戲,卻叫他玩成了養成……不過玩家是屠夫。
不過系統卻總是在他耳邊嘟囔著什麼不懷好意的話,都被他當做蟲子嗡嗡聲無視了。
維利左顧右盼了一圈,在床頭找到屠夫為他準備好的衣物,乾淨整齊,還散發著洗滌劑的清香味。
屠夫似乎也沉迷於這樣的相處模式,他甚至會定期去鎮上採買最新的衣服,以及……搶奪一些玩家的裝備。
當然,要是沒穿過的。
一番整理過後,維利蹬著一雙閃閃發亮的小皮鞋,輕巧地站在地上。
今天屠夫給他準備的是白色的短袖,上面還繫著藍色的海軍樣式蝴蝶結,再配上嫩黃的揹帶短褲,看上去極為青春活潑。
雖然維利自己對此沒什麼感想,但系統卻是激動地給他拍了幾十張照片,維利覺得它的記憶體遲早有一天會因此而爆炸。
今日難得是個大晴天,維利記得第一輪玩家剛來的時候也有著這麼好的陽光,看來這是某些屬於這個遊戲的惡趣味。
在穿衣鏡前轉了個身,維利打了個響指,給自己加了頂大草帽。
雖然資料化作的身體並不會因此曬黑,但生活總需要點儀式感。
一切準備完畢,維利穿過房門,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吱呀聲,這座血色鎮唯一的農場佔地面積極廣,農舍也不遑多讓。
維利覺得要是換到現實世界,屠夫也能算個大地主了。
只是在出門的拐角,他卻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