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紀伊奏來說,想要與另一個人迅速拉近關係是很容易的,只是與他那雙脈脈含情的眼對視,幾乎沒人能夠拒絕他的要求。
但是面對維利,這些刻意的招數卻全然失效,甚至有時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先順著對方的意圖轉過身去。
虛偽的話語變作了五彩繽紛的糖果,紀伊奏將絢麗的糖紙揉搓作響。
他默不作聲將糖扔進口中。
“……真苦。”
夕陽的光斜照教室內,殘陽如血。
此時包括維利,其他人都踏上了放學回家的路,只剩雪村雅司與紀伊奏二人。
雪村雅司的筆在紙上沙沙作響。
他像是完全沒聽出紀伊奏的言下之意。
“覺得苦你可以不吃。”
紀伊奏對此的回答,是用牙齒將堅硬的糖果咔嚓咬成了幾瓣。
片刻後,他搖了搖頭。
“不。”
最後一個字落下,雪村雅司摘下無框眼鏡,手在高挺的鼻樑處捏了捏,閉眼道:
“他是很特別,但你在他身上花費的時間已經太多了。”
“看在朋友的份上,別怪我沒告誡過你。”
他站起身來,徑直拿起包走到了過道內。
光影將他的身影分割成兩半,臉龐被陰影籠罩,看不清神色。
“對他來說,你那些手段是沒用的。”
“除非付出真心,否則你得不到他的任何回應。”
“但是一旦開始,什麼時候結束就由不得你了。”
“……”
“真心換真心?我從來不知道,一向被稱為高嶺之花的會長大人,竟然還信奉這種理論。”
“挖苦我對你沒任何益處。”
即使聽出了對方話裡的諷刺,雪村雅司的面色仍然沒有任何波動,似乎沒有任何事能夠觸動他。
“……橘凰那傢伙,是不是已經一週沒來上課了?”
紀伊奏沒有選擇繼續,而是忽地轉移了話題。
二人之間的氣氛一鬆,雪村雅司知道這意味著停戰,他走向了門口,而紀伊奏隨之跟了上來。
“他似乎在找什麼人,前段時候甚至來學生會要走了一至二年級所有學生的檔案。”
“是誰又惹上了這位大少爺?”
紀伊奏的聲音充滿了興味,笑意盎然。
“這次似乎不是尋仇。”
雪村雅司沉默了幾秒。
“他說他要找他丟失的愛人。”
紀伊奏:?
這下他倒是真的感興趣了。
他快步走到了雪村雅司身旁。
“是怎樣的人?”
他好提前替對方在神龕前祈禱。
雪村雅司搖頭。
“他自己好像都不清楚,只說是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少年。名字、年齡……一概不知。”
“非常漂亮……”
紀伊奏只覺腦海中似乎閃過了什麼,只是下一秒就看見了個熟悉的身影,他下意識提高了聲音,跑了過去。
“未理!”
維利本來是發現自己的課本似乎落在了教室,才在吃完飯後折返了回來,但沒想到正與自己不想看見的人撞上,他的腳步一轉。
明明身著不便行動的和服,紀伊奏的腳步卻很快,幾乎是下一秒,就擋在了維利的身前。
“真巧。”
他笑道。
“……一點也不巧。”
要不是看他與雪村雅司走在一起,維利都懷疑這人是不是在跟蹤自己了。
“你有什麼事嗎?”
維利的嘴角微微向下撇,他皺著眉抱臂,整個人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