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遇到松尾——也就是你稱為‘老師’的這個人——那天開始說。”
吉田悠太乖乖點頭。
“老師是在前段時間出現的。”
他掰了掰手指,可怎麼也算不明白時間,最後只能用這樣模糊的字眼帶過去。
“他和其他人都不一樣,不僅每天都陪我玩,還會經常和我聊天。”
“聊什麼呢?”紀伊奏出聲。
“問我的名字,年齡,還有為什麼在這裡之類的。”吉田悠太有些沮喪,“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一醒來就在這裡了,只知道自己應該叫這個名字,以及特別想找別人玩。”
“但老師沒有因為我不知道這些而離開我,依舊每晚上都來。”
“他說他想和我做朋友。”
“做——最好的朋友。”
吉田悠太強調道。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很開心。”他露出了個純粹的笑,“可老師接著就說,我只能有他一個好朋友。”
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起來,紀伊奏與雪村雅司對視了一眼。
“因此,我以後只能和他一個人玩。”
“如果我不答應的話,他就再也不來了。”
“……”
“抱歉,我打斷一下。”雪村雅司忽地開口,若有所思,“我從一開始就很想問了,為什麼你一直稱呼他為‘老師’呢?”
吉田悠太呆呆眨巴眼睛,好像第一次想到這個問題,語氣猶疑:
“他一開始不願意告訴我名字……後來……”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啊了一聲。
“後來,阿輝來啦!”
“我聽見阿輝是這麼喊他的,於是也就跟著一起了!”
“我覺得,或許老師就是他的名字?”
“……”
“阿輝,指的是長谷川輝嗎?”
眼見地上人好像有要醒來的趨勢,維利借過雪村雅司的太刀,比劃了幾下角度,用堅硬的刀柄狠狠敲上松尾的腦袋,又把他砸暈了過去。
吉田悠太搖搖頭:“我不知道……老師這樣稱呼他……”
“明明我們是好朋友,可他們什麼都不和我說!”
他有點氣哼哼的,過了幾秒才繼續講道:
“我答應和老師做好朋友,也儘量躲著那些來找我玩的其他人。”
“但是阿輝不太一樣……他不是第一次來找我玩了。他很聰明,知道很多,經常會和我做一些新奇的遊戲,有時在遊戲裡還會故意讓我贏。”
“我喜歡和他玩……”
“因此,當他那天再來的時候,我就出去見他了。”
“我想……如果我以後不和他玩了,至少也要和他說一聲。”
“那天晚上,他穿得很不一樣,手上拿了個很奇怪的東西,黑漆漆的,中間像有個大眼睛一樣。”
“他說這是‘照相機’,只要按下一個按鈕,就能把我的模樣畫在一張紙上。”
“他問我可不可以這麼做,我覺得這很好玩,就答應他了。”
“可是就在這時候……”
“——老師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