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建築的窗欞玻璃殘破,隨著風聲發出晃動的嘎吱聲。
不去看松尾良平痛不欲生的後悔之色,維利轉過身來,微微使力開啟了那已經扭曲變形的窗戶,探身向外望去。
清晨的微風撫過他的臉頰,將髮絲吹得飄揚起來,他定定望著那一點上升的金色,輕聲道:
“看,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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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發現長谷川輝的那一刻,紀伊奏就已經撥打過了報警電話。
他們出了舊校舍後,警察們一擁而上將松尾良平逮捕,而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從雪村雅司手中接過長谷川輝,將他抬上擔架。
眼前的場景喧鬧嘈雜,村民也都被吸引,圍在外圍竊竊私語。
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來到了幾人面前,看向維利與雪村雅司。
“我就知道是你們。”胖胖的警官語氣帶了點驚喜,眉頭卻緊緊皺著,“沒想到這麼個小小的村子,能發生這樣的事。”
“那個孩子傷得很重,但醫生經過初步檢查,確定他的性命無虞,之後也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簡直是一個奇蹟了。”
“但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真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對一個孩子做出如此殘忍的事,他甚至還是個老師!”
“對了,我也要感謝你們,又破了一案……”
不等對面回應,他就說了這麼一堆,按了按頂上的帽子,繼續道:
“以你們的水平,當退魔師實在有些浪費啊,哈哈。”
他看向幾人,重點是看向了雪村雅司。
“我聽說你現在還是學生,有沒有興趣畢業後來警視廳工作啊?”
“……”
紀伊奏悄悄把維利往自己的方向拉過來點,與他一同看著雪村雅司的笑話。
冷淡少年瞥了他一眼,一板一眼地搖搖頭,回答:“抱歉,我未來的工作方向已經確定了。”
警官明顯感覺很可惜,咂了下舌,不死心地開口:
“就算不當警察,也可以考慮發展一下副業嘛。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看過報紙,有一個高中生偵探最近很出名,我也和他很熟……”
“就是叫做工藤——”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不遠處的吵嚷聲打斷了,幾人不約而同看了過去。
松尾良平戴著銀手銬,被一群警察押著走過,望見了正在談話的夕見師們,他的情緒驟然激動起來,停在了原地大喊:
“你們根本不是——”
“你們——”
他的話說到一半,五官扭曲如羅剎,被牢牢束縛的手抬起,將自己的脖子撓得鮮血淋漓,留下一道道指痕,長著嘴卻說不出話。
警察們匆忙制止,鬧成一團。
松尾良平的雙眼赤紅,仍然不死心,即使胳膊被緊緊抓住,死死望著這邊。
“我看見了,你們把——”
“帶走了!”
他明明已經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絕望地失了力氣,環顧著四周,鋪天蓋地都是相同的制服,他看不清這些人的面孔。
他試圖做出手勢解釋,可警察們只是看著他動彈不得抽搐著的手指,厲聲喊著:
“抓住他!”
“把他帶走!”
其中一個警察歉意地朝這邊行了個禮,接著就將癱軟成爛泥的松尾良平拖走。
他口中還小聲嘀咕:“這傢伙該不是有精神病吧?”
“這點我可以保證哦。”少年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接話道,“他絕對是個有正常行為能力的成年人。”
“現在表現出來的,估計都是為了減輕刑罰裝的。”
“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