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臥室門被驟然拉開,維利不耐煩地倚在門框上,睡意還未完全散去,說話前他先打了個哈欠,淚珠將眼前模糊。
“死了嗎?”
“司沅”的喊聲戛然而止,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話。
“沒……沒死……”
“沒死就去找醫師,來找我——”
屈指抹掉眼睫的溼意,再次睜開眼後,維利卻被徹底嚇清醒了。
“——等等,你怎麼把人帶過來了?!”
紅髮的男人面色慘白,緊閉著眼靠在了“司沅”身上,而他的腹部正往外滲著鮮紅的血液,將衣服都浸溼。
“在萊森殿下昏迷之前,喊了您的名字。”
“……他要是喊個死人的名字,你是不是還要乾脆給他再來一刀?”
維利嘴上這麼說,卻是讓開了路,叫“司沅”扶著斯卡利特進了房間,接著將人平放在了自己剛躺過的棺材裡。
……要是他現在死在這裡,都可以直接下葬了。
維利心想。
此時正是白天,經歷了昨夜的舞會瘋狂,古堡內的血族們都陷入了沉睡當中,一片靜悄悄,只剩下“司沅”忙碌的腳步聲。
他取來了藥箱,接著卻與維利面面相覷。
後者眨了眨眼,滿眼疑惑。
“看我做什麼?處理傷口啊。”
“王妃殿下……”“司沅”將藥膏遞了遞,擠眉弄眼,“此時正是你們培養感情的好機會啊。”
“……”
維利算是看出來了,“司沅”在這個夢裡,主要擔任的就是助攻的工作。
然而面對那味道刺鼻的藥膏,他卻很是嫌棄地後退擺手。
“我不要。”
眼見僕人還要再勸,維利連忙補充道:
“你要是再不給他塗藥,他的傷口都要好了。”
正如他所說,以血族親王強悍的身體素質,那猙獰的傷口此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癒合,血也不再流了。
其實若是他真的受了急需治療的重傷,對方的守衛們也不會叫“司沅”把人帶走。
“反正他現在沒有意識,大不了等他醒了,我再把這個功勞攬到自己身上,叫他一定對我‘感激涕零’,也算達成了目的。”
維利再次懷念起了能夠隨意使用魔法的時光,他才不想用手去觸碰對方血肉模糊的傷處。
“司沅”勉強點頭答應,說話間的二人都未曾注意到斯卡利特的睫毛忽地顫了顫。
趕在親王殿下徹底痊癒之前,“司沅”總算給他纏好了繃帶,鬆了一口氣。
“王妃殿下,那之後的一切就交給您了,我先退下了。”
睡意已經被擾得一乾二淨,昏暗柔和的燈光下,維利隨意點了點頭,下定決心等人一睡醒就趕走。
臥室門咔噠一聲合上,他坐在棺材旁,無聊地捧著臉觀察眼前人。
儘管氣質截然不同,但當斯卡利特閉上眼時,看上去真的與萊森沒有一點區別。
哦,不對。
還是有一點不同的。
維利的視線轉移到了那被繃帶掩蓋的腹部,在“司沅”處理傷口時,將那處的衣服剪了開來,露出了優美結實的肌肉線條,在繃帶下若隱若現,看上去很是好摸。
像萊森那麼愛哭柔弱的畫家,一定沒有這個。
維利想了想,忍不住捏了捏自己雪白軟和的肚皮,沉默了兩秒。
他也沒有就是了。
不過維利若是想摸,夢裡有澤菲裡,現實中還有達里奧,他們都會主動送上門來,所以他才不稀罕。
一、點、都、不。
接著他將目光轉到了男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