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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雪呢!”

靜君一邊系衣帶一邊說:“我忽然想起有件事還沒有交代胡掌櫃。”

“讓二門的王喜去不行嘛?”靜君搖搖頭:“是件挺要緊的事兒,我怕他交代不清楚。弄柳,你留在家裡,我下午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你不在這裡,小弟醒來我怕他哭鬧。”

“哦,風大雪滑,小姐你路上一定要小心。”因為靜君之前就常出去巡視鋪子,弄柳倒也不擔心別的。

為了掩人耳目,靜君坐家裡的馬車又一路趕回雲裳綢緞鋪。掌櫃的見大小姐去而復返自然驚奇。靜君簡單交代他兩件事,坐了一會兒便又出了門。她先前已經讓舒家的車把式先走了,說等會兒坐雲裳綢緞鋪的馬車回府。車把式自然樂得不在這兒受凍,早早的已經趕車回府了。

靜君後顧無人,安步當車走到信遠齋附近。從外往裡一看,信遠齋裡面果然已經沒有了那人。

——能去最好的妓院,吃最好的點心,現在下了雪,那人應該也在最好的酒樓裡賞雪消遣……或者茶樓?

靜君思忖著,抬頭四顧,便朝著附近的銀屏樓——京城最好的酒樓之一——走了過去。

銀屏樓三樓的雅閣之中。屋裡放置了燒旺的炭盆,暖融融地簡直讓人出汗。窗戶卻撐著,正好可以欣賞外面的雪景。倚紅館的頭牌姑娘雲飄雪一邊柔柔看著眼前的恩客,一邊用彈慣了琵琶的纖手剝橘子。橘子剝好了,輕輕遞到眼前人的唇邊。那青年便微微一笑,張口銜住橘子,順勢輕輕咬住她纖細的手指。

“公子……”雲飄雪不依,抽出手指,半笑半嗔地斜躺在那人懷中。那人也不說話,單是笑著,那種讓人恨得牙癢癢又愛到心尖尖上的壞笑。

“公子,甜嗎?”雲飄雪的聲音比蜜還甜。

“橘子甜,人也甜。”青年微笑道。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頜,溫柔地看著她。縱使雲飄雪在風塵中打滾這麼多年,早已習慣了逢場作戲,也不由得心神一蕩。

——策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縱使聽聞這句話,作為識人無數,見慣人情涼薄的倚紅館花魁,雲飄雪也從未將之放在心上。不曾想這兩日竟真出現了這麼溫柔多情的公子。英俊多金,豪爽大方,說話風趣,溫柔體貼。倚紅館中的姑娘們幾乎都被他迷住了。連自己這樣涼薄心性的也為他動了些真情。

雲飄雪輕輕閉上眼睛,等待那人的溫存。等了片刻,卻沒有等到意料中的事情。雲飄雪不解地睜開眼睛,卻看見青年正側頭含笑看著窗外。

“公子?”雲飄雪輕輕叫道,一雙靈動的眼睛順勢也看向外面。大雪封路,行人稀少。外面有什麼好看的?

“你下去吧!”青年並未回過頭,只隨手輕拍她的肩膀。

“公子,可是奴家做錯了什麼?”飄雪花容失色,泫然欲泣,這就要跪下了。

“不,你做的很好。”青年終於轉過頭。臉上仍舊帶著微笑,眼神卻很清明。“不過好像有一位朋友要來找我了,你在這兒,怕不方便。”

——那笑,志在必得。

舒靜君穿著一襲青衣進入銀屏樓的時候,抬眼就看見一位紅紗遮面,嫋嫋婷婷的女子從樓上走下來。那遮掩不住的風情頓時吸引住大半男子的目光。靜君目光微凝,在煙花地打滾幾年,使她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位風塵女子。而且還是個極美麗的風塵女子。她立刻聯想到了倚紅館。難道那江璟竟果然在這裡?

一身灰衣的石秀奉主人之命,徑直走到靜君身前,躬身行禮道:“姑娘,我家主人樓上有請。”

“你是誰?”靜君看著他,壓住心中驚異隨口問道。

“小人李秀。”那人並不多言,右手穩穩地指向樓上。靜君不動聲色地四處打量一下,約莫四五個身穿平常衣裳魁梧強壯的男子散座四周,目光時不時看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