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清楚青紅皂白,就賜她一頓毒打,當時實在有欠考量。可……怒氣當頭,他想控制也控制不住。與其說是想懲戒她一番,不如說想搓一搓她的倔強更恰當。
“臣妾若久留坤乾宮,難免外面不會流言四起。若說臣妾借養傷之機接近皇上博寵也就罷了。若說皇上沉迷女色,不顧朝政,豈不有損皇上一世英明。”
殘月一番話說得言之鑿鑿,雲離落卻氣得怒火中燒。
藉口!
他心裡只有這兩個字,回答殘月的華麗言辭。
得不到他的回答,殘月抬眸看他。只見他大步走下臺階,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很疼很疼,他卻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你敢說,你不想接近朕?你敢說,你不想獨寵六宮!不想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獨佔鰲頭!”他質問的口氣咄咄逼人,害得殘月只能避開他迫人的目光。
“皇上所說的,後宮之中哪個女子不想!而臣妾……”殘月的聲音僵住。
她想說不想,又覺得這個回答太虛偽。若說想,她又覺得自己並沒有那麼貪心。
她的確想過,引誘他愛上自己,哪怕不愛只要他對她的身子有了興趣,便可藉此來報復皇后。每每打算這樣去做時,看到他對皇后的深情款款,她又氣得不屑那樣出賣自己的靈魂了。
一個左擁右抱的男人,不值得她付出自己的一生。
寒刃曾經不止一次這樣對她說,她全當耳旁風不上心。
如今每日親眼看到他不是與這個嬪妃恩愛有加,就是與那個嬪妃纏綿悱惻,她終於明白,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可貴。
好想快速結束這場復仇,她好可以離開這裡,去尋找她的海闊天空。
或許,在某個遙遠的地方,正有那樣的一個人等著她。與她攜手一生,不離不棄。
也曾經幻想那樣的人會是誰,可不知為何,總能想到他的臉。不管是他冷漠狠絕的模樣,或是平靜無波淡然的樣子,總能牽動她的心,為之顫抖不已。
抓著殘月肩膀的大手猛然收緊,換回殘月遊離的思緒。不得不撞進他深邃的冷眸,那逼問的目光害得她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他沒有從她嗡動的雙唇內得到答案,她掙扎的目光讓他不明所以,不知她的心裡到底揣著怎樣的沉重心事。
他不知一次在她的眼裡看到掙扎猶豫,每一次想探尋,最後亂的只有他自己。
“朕知道,你也想!你皇兄送你來和親,就是讓你取悅朕!”
他霸氣的口氣隱含諷刺。刺得殘月的心一疼。取悅?原來她在他眼裡,只是眾多靠取悅他為生的低賤女子之一。
他忽然吻上殘月嬌嫩的唇瓣,不給她任何可以逃脫的機會。
殘月掙扎不過,索性放棄掙扎,任由傷口疼痛的身子包裹在他寬大的懷抱中,任由他霸道狂野的探取,不給他絲毫回應。目光無比清明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他迷離了視線的眸,讓她心下一片嗤諷。
看看,這就是男人!她還曾猶豫不決念念不忘的男人!早上,他剛處置了他最心愛的女子,晚上就已與她纏綿深吻,想要得到她的身子。
如此朝三暮四的男人到底有什麼好?他連寒刃待她的千分之一都不如!
他吻得越深,吻得越纏綿,她的心便越冷。
手緊緊抓住他明黃色的衣襟,那一片扭曲的褶皺,宣示了她隱隱作痛的心。
眼角餘光看向跳躍的燭火,一抹狠色在她眼中稍縱即逝。
得不到她任何回應,他的懷抱便越發收緊,吻得也越發瘋狂。他逐漸發燙的身體,宣示著他體內正有一把火越燒越旺,大有難以控制之勢。
殘月觸碰到他的體溫,身子一顫,不知怎的害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