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無形的震懾力,迫使殘月在他面前屈服。
殘月痛恨的目光漸漸化作痛苦無邊,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怎麼擦也擦不乾淨。
他的心忽然亂了,好想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痕。他的手卻僵在半空,終究無力垂下。
她總是可以輕易攪亂他的心,這種感覺很奇怪,很煩躁,總莫名地覺得她的眼睛好熟悉,總以為夢中經常出現的美麗女孩就是她。
可是……女孩擁有無比清澈的眼睛,銅鈴一般好聽的笑聲。
她,沒有。
沒有笑聲,也沒有那麼清澈毫無雜質的目光。
她,看他的眼神,不是故意掩飾的疏離,便是凝滿讓他詮釋不清的或恨或嗔。
面對這樣的複雜,他猜的好累。
頭好痛,似要崩裂一般的劇痛。痛得他意識混亂,無法冷靜下來。
雙手緊緊抱住無力垂下的頭,眼前的視線也變得忽明忽暗。
這是怎麼了?
從來不頭痛的他,居然在梨園兩次頭痛劇烈。
殘月見他不適,臉色蒼白,嚇得一愣。
“你……怎麼了?”噙著淚水的大眼睛,水汪汪地望著他。
“你,到底怎麼了?”殘月見他不說話,當即慌了。
“你是不是頭痛?”殘月趕緊穿上內衫,扶住雲離落痛得無力的身體。
“我去叫太醫。”殘月正要往外跑,手腕一緊,被他緊緊抓住。
“不需要。”
他吃力地說,抓著殘月手腕的大手,又緊了幾分力道。
“還逞強!”殘月氣惱地喊起來,哭得紅腫的大眼睛瞪著他,已難掩緊張之色。
只因她的緊張擔心,他望著她,噗哧笑了。
“笑什麼?”若不是他現在的臉色很難看,殘月真懷疑他故意耍弄她。
“你哭的樣子……”他噙著笑意,無力地說,“很好看。”
殘月當即羞得雙頰通紅,用力掙扎,他無力的手被她輕易掙開。在脫離他薄涼掌心的溫度時,她的心驀然一空。
他的手垂下,疼痛讓他不得不緊緊皺緊濃黑的眉。
殘月望著他痛苦的樣子,掙扎許久,小聲說,“還是找太醫……看看吧。”
“你過來。”他痛得眼睛都無力睜開了,只半眯著看她。
殘月心裡有怨恨,哪裡肯順從他指派。可最後終受不住他一直看著她,不甘願地坐在床邊。
他枕在她膝上,緊緊抓住她的手,略顯祈求地低語,“躺一會,就好。”
嗅著她身上特有的好聞味道,感受她掌心的溫暖,滿意地閉上眼。煩躁不安的心逐漸安穩,就連劇烈的頭痛也逐漸減弱。
“好累……”他低聲呢喃。
殘月心猛然一酸,望著他蒼白的臉色,俊臉上劇痛的痛苦的之色漸漸平復,額上依舊佈滿細汗。她差一點就心軟去撫摸他墨黑的長髮,柔聲安慰他一句“睡吧”。
想到無極唯一留在世上的牌位,就這樣被他無情燒燬,心中的怨恨無論如何都無法平息。
她將欲衝出口的話生生嚥了回去。強忍著去心疼他,不過僵直的身子卻綿軟下來,讓他枕得更舒服。
他感覺到握在掌心中的小手柔軟下來,唇角勾起一絲恬淡的淺笑。在一片淡淡的梨花香中,他漸漸沉入夢鄉……
夢裡,下了好大好大的雪,他看到一個少女,一個俊美男子。
“落哥哥,落哥哥……月兒凍了梨子,一會化了,給落哥哥擠梨汁喝好不好!”婆婆媽媽凍得通紅的小手,抱著幾個黑梨子跑進來。
落哥哥……
落哥哥……
好熟悉的呼喚,在哪裡聽到過?
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