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知道她會趁夜來到雲離落寢宮,她也不知道皇后為何在不側侍寢。
雲離落昏迷後,皇后看殘月礙眼,便打發殘月回宮。
在宮裡,殘月坐立難安。她心裡總念著雲離落,為何會突然吐血,又為何積鬱成疾?這五年,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抑或,他的心底又裝著怎樣的愁鬱?
趁夜,殘月鬼使神差來到坤乾宮。她只需輕功進入內殿,不會驚擾任何人。
而她能順利進來內殿,也得感謝保護雲離落的影衛放行。
小墨就窩在他的榻上,見到她親暱地撲過來蹭來蹭去。這個小墨,打小就喜歡欺負她,久別重逢後,居然親暱得像見到了親人。
擁著小墨坐在他的榻邊,看著他俊美的臉龐,她漸漸安穩睡去……
“來人!宣皇后!”雲離落突然吼起來。
殘月站在茶碗打碎的碎片中,漠然垂下眼瞼,掩住眼底盪漾的悲涼。
內監們匆匆領命而去。
殘月俯身跪地,兩手撐在冰涼的青石磚面上,聲音很輕,就如那隨風舞動的紗幔,柔軟極了。
“臣妾能否求皇上向蓮波姑姑討點燙傷藥?”
她這無波無瀾的聲音,無端端輕輕刺了雲離落的心一下。他側目看向匍匐於地的她,那撐著地面的玉手通紅一片,看得讓人心疼。
雲離落的唇角動了動,不知為何勉強才擠出兩個字,“……去罷。”
殘月柔弱起身,靜默轉身的單薄背影,留給雲離落一片蒼涼。無顧他的目光,追隨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還遲遲不曾離開……
待皇后帶著金鈴匆匆趕來時,他還依舊盯著方才殘月離去的門口。
“落,落……你醒了!總算醒了!”皇后像只花蝴蝶,落著眼淚撲向雲離落。
雲離落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她察覺他的異樣,亦看向他所看向的方向,那裡什麼都沒有。
“落在看什麼?”皇后眼角的淚珠搖搖欲墜。
他沒有回答,而是綻放溫柔的笑,攬她入懷,為她拭去眼角晶瑩的淚珠。
“朕已無礙,何必傷懷流淚,反倒讓朕心疼。”
他柔得似不水的聲音,融化她的心,綿若無骨地窩在他懷裡,在他的臉頰上獻上香軟的一吻……
蓮波候在殿外,見到殘月出來,也不驚訝。她知道殘月來了,影衛沒有阻止,她也不想介入,該來的總是會來。
“我的手受傷了。”殘月揚了揚手上的燙傷。
蓮波瞄了一眼,冷冷道:“我不是男人,不懂憐香惜玉。”
“可否討點燙傷藥?”
“貴為公主的貴妃娘娘宮裡,什麼上好的燙傷藥膏沒有。何必巴巴來討奴婢的。”話雖這樣說著,蓮波卻走在前頭,帶殘月去了她的屋子。
蓮波的屋子在坤乾宮後面,像蓮波這樣在御前伺候的紅人,住的院子很大,只怕比宮裡不受寵妃子住的還要好。
在蓮波屋子的一旁,有個被大鎖緊緊鎖住的院子。
殘月站在那院子門口,許久都挪動不了一步。
那院子……正是雲離落接她離開奴巷在坤乾宮所住的。他每天都讓她試菜,甚至強迫她吃許多不愛吃的東西。
那時她懷著無極,雖然身體很不好,每天能與腹中孩子說說話,感受無極隱隱的胎動,那股被甜蜜填滿的幸福感,至今都恍若昨昔。
無極走了,被那個女人活活害死!這是她此生永遠無法抹去的心痛。
“我想你應該不想皇后知道你來我這裡吧。”蓮波冰冷的聲音,換回殘月神遊的思緒。
“是你怕吧。”殘月揮散心間的悲楚,冷笑道。
進了屋裡蓮波找來燙傷藥丟給殘月,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