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在風吟身前。
“師兄——”
“不要命了——”
風吟大吼一聲,瞬間出招,一把抱住擋在身前的沁梅。雖躲過了暗器,倆人卻一起狼狽滾倒在地。
交纏的肢體,彼此近到不能再接近的臉孔,呼吸交融,糾纏的目光竟熱得彼此心臟狂跳。
沁梅背對風吟,臉頰火燙。風吟也緊張得手腳無措,摩挲下鼻樑,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說點什麼。
靈伊很少笑,但看到這一幕,居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們這演的又是哪一齣?”靈伊挑挑眉。
“靈伊師姐,你怎麼能真殺師兄!”沁梅嘟著嘴,喝向靈伊。
靈伊聳下肩,不想回答,轉身離去。
留下還在緊張的風吟,也無暇追問靈伊殘月的事,只問沁梅,“有沒有……傷著?”
沁梅感動得盡是笑意,咬玷嘴唇,羞澀地搖搖頭。
初春的夜風還很涼,雲離落整夜吹著風,又曾得過嚴重寒症,整夜整夜的咳嗽,吃藥也不管用。
病來如山倒,吃藥半個月還不見起色,人也老了好幾歲。
蓮波為他梳髮,發現他墨黑的長髮裡有隱有白髮,不禁流下淚來。
“皇上……求皇上,不要再這樣折磨您自己了。”蓮波哭著跪倒在他腳下。
雲離落望著銅鏡中,滄桑的面容已無了往日光華。拂過長髮,絲絲銀白,觸目驚心。
歲月不饒人,三十一過,就老了。只是老的有些快罷了。
“皇上……殘月已經走了,她不會回來了!要回來,早就回來了!您就放過您自己,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了。”蓮波哭得雙眼通紅。
雲離落的面色一抖,眼底縈繞的痛苦錐心般的深刻。
“您的日子還要繼續過下去啊皇上!不想想您自己,想想雲國的黎民百姓,想想您的子女……您若……您若真有個三長兩短,皇子才七歲,根本撐不起一個國家。”
“是啊,興兒才七歲。”悠悠一聲輕嘆,掩住嘴,又不住咳嗽起來。
自此之後,雲離落比之前更積極吃藥。只是不管吃了多少藥,他的咳嗽還不好。晚上也吃很多安神藥,可不管吃下多少,還是沒多少睏意。
孫如一說,雲離落是心結未解,鬱結難紓,才會引發咳疾。
夜裡睡不著覺,白天也精神萎靡不振。強撐著精神批摺子,還在不住咳嗽。
蓮波和小郭子一陣陣揪心的疼,卻又不知如何勸慰他,才能找回原先丰神俊朗的他。大家都知道,他的癥結在殘月,只有殘月回來了,他才能好。
可是……殘月在良國,又有誰能去請得動殘月?
蓮波知道,雲離落心裡憋著氣,才不去良國打聽殘月的訊息。蓮波便偷偷去找夏荷。
如今夏荷已是顧府的夫人,雖然是妾,卻因和顧清語感情甚篤,在府裡也有些地位。
蓮波命人將信傳給夏荷,約在京城的一家酒館。她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一旦在顧府人前露面,她找夏荷的事也會很快傳到雲離落耳中。
夏荷如約而來,聽了蓮波的來意,她略顯為難。
“我當然想回良國找公主去。只是……我若離京,被皇上知道,會不會連累顧家?小郭子只是無意間提及了公主,就被打了五十大板,差點要了命。”
“有我在,我會幫你隱瞞,保證顧家無事。去良國,一去一回,半年的時間也差不多就回來了。你在良國長大,對那裡熟悉。在雲國,除了你,我實在找不出人,比你去查探她的訊息更合適。”
蓮波略帶祈求的目光,實在讓夏荷不忍拒絕。
“如果……我回不來了呢”回到良國,不定會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