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牧白一步步走上樓梯,嘴唇蒼白無色,而臉頰卻泛著詭異的紅,低低的咳嗽了幾聲,牧白開啟了那扇熟悉的房門。
與以往不同,這一次母親先一步等在了裡面,坐在電腦前,看著影片,不是牧白帶來的,而是網上上傳的《聖幕》的演出。
牧白這次回來的有點急,也並不是為了演出指導的事,因此,沒有帶著優盤過來,不過看上去,母親想從這裡開始,那便從這裡開始吧。
頭昏昏沉沉的,牧白走上臺子,試了幾次才好不容易將兩邊的鐵環扣好,又是低低的咳了幾聲,震動肺腑,有些難受。
蔡甄一直盯著螢幕,直到牧白那邊弄好,拿過身邊的遙控器,隨手撥了幾格,牧白淡淡的笑著,彷彿沒有知覺。
“聽說《聖幕》演出很成功?”蔡甄按停了影片,拿起桌上一物,轉身,推動著輪椅,一點點靠近牧白。
“……”牧白沒有回答,也並不需要他回答。
“你覺得自己做得很好了?嗯?”蔡甄拿起手裡的東西,一點點戳進牧白的大腿根部,緩緩攪動,細長,鋒利,像是一根很長很長的針,所謂的教鞭。
牧白屏息稍喘,“不是”
抽出長針,蔡甄順著牧白的腿一點點向下移,直到腳面,針頭停在了那些結了痂的傷口上。
“有傷?”彷彿關心的詢問。
“是……唔”
長針挑開傷口,毫不猶豫的刺了進去,十指連心,更何況傷上加傷,牧白的額頭上瞬間佈滿了密集的汗珠,牙齒咬上下唇,讓蒼白的唇,見了些許血色。
“有傷就是藉口了?我跟你說過什麼?”一個傷口已經被全部挑開,蔡甄換了個地方,繼續。
“……”太陽穴突突的跳著,太痛,讓他甚至是暫時忽略了腳上肆虐的針頭,以及母親的問話。
“回話!”蔡甄氣怒間,一下將傷口裡的針拔了出來,順著指縫,狠狠插了進去。
牧白仰起頭,將一聲呻吟卡在了喉嚨,極力忍耐著什麼,隨後壓抑的咳了幾聲。
“演員……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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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沒有受傷一說!上了臺,沒有人會管你傷或不傷,只有好或不好。好,鼓掌,留下;不好,滾蛋!”
久遠的記憶力,母親拿著軟制的皮鞭站在自己身後,一邊抽打著全身的面板,一邊說著教訓的話,他並沒犯錯,只不過,這是他的必修功課之一——帶傷訓練。
皮鞭不細,由軟膠製成,打在身上,不會留下難看的疤痕,卻痛在裡面,十歲的牧白微微打著抖,直到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得到了皮鞭的洗禮,然後,這一天的正式訓練開始,每一個動作都會牽扯到不同位置的傷,他卻不能受到一絲影響,那是分心的表現,會因為不夠專注而得到更嚴厲的懲罰,哪怕僅僅是輕微的皺了皺眉。
牧白很怕聽到“停”這個字,這證明自己犯錯了,犯了他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錯,這時候,母親會用針戳進那些或青或紫的面板裡,他不敢躲,也不敢逃,那樣,事情會更加嚴重。
曾經,他躲開過,仗著母親的腿不方便,於是他輕鬆的跑出了門外,然後,是一片茫然,他只是下意識的因為很疼,而躲了一下,又因為母親漸漸陰沉的臉色,而害怕的逃開。
可是接下來做什麼?去哪?他一個都不知道,母親還在屋子裡,會不會因為追自己摔倒了?會不會生氣?會不會擔心?
母親是在教育我,只是想讓我以後能做得更好而已,他記得丁奧曾經跟自己說過,這叫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是自己太不懂事了,這點苦都吃不了,讓母親生氣傷身,牧白,你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