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邊,一條手指粗細的小小青蛇盤成一團,動也不動。
吳旬上前捉住小蛇脖頸提起,遠遠丟開,笑道:“容兒姑娘,蛇走了,不用怕了!”
商容兒猶不肯信,賴在陳敬龍身上不肯下來。
雨夢笑道:“蛇真的走了,我說話難道你還不信嗎?”
商容兒慢慢轉頭看去,見小青蛇果然沒了蹤影,這才稍稍放心;從陳敬龍身上下來,小心翼翼的左顧右盼,打量四周;見確實再沒有蛇了,終於鬆了口氣,卻仍緊貼陳敬龍而行,不敢遠離。
眾人見她模樣,無不好笑,先前緊張氣氛大為放鬆。
吳旬忍笑解釋道:“我先前說這裡不是休息的地方,便是為此了。這附近盡是雜草,多有蛇蠍毒蟲出沒;它們藏在草中,很不容易發現,咱們若坐下休息,被它們悄悄爬到近處咬上一口,豈不糟糕?”
商容兒臉色煞白,喃喃自語道:“好險,好險,剛才真的好險……”
吳旬見她猶在後怕,忙含笑安慰道:“方才那條小蛇是沒有毒的,就算被它咬中,也不過痛一痛而已,沒什麼大礙。不用害怕!”
商容兒連連搖頭,急道:“不,不,這地方有蛇,可怕的緊!我不要休息了,咱們快走,快走……”
再走片刻,商容兒情緒方才平定;見眾人看向自己時,都強忍著笑,臉上神情古怪,不由大惑不解;扯著雨夢問道:“夢姐姐,大家為什麼這樣看我?”
雨夢忍笑說道:“你先前大話說的滿滿,要對付這一路出現的野獸,結果卻被一條小蛇嚇的魂不附體,你說好不好笑?大家忍著不笑出來,已經很給你面子了,至於神情古怪麼,那可是免不了得!”
商容兒明白過來,登時窘的滿臉通紅,辯解道:“我只是怕蛇而已,別的野獸我可不怕!”想了想,覺得無憑無據,不足以令人信服,又道:“不信你們問我龍哥哥。我跟他在勿用山裡,野獸見的多了,我什麼時候怕過?”
陳敬龍怕忍不住笑,忙將頭轉向一邊,不去介面。
商容兒見他模樣,不由大怒,喝道:“怎麼?我說的不對麼?你為什麼不替我證明?”
陳敬龍無奈,只得轉回頭來,強裝出正經神情,點頭道:“容兒說的不錯。她在勿用山時,雖常被野獸追的滿山亂跑,那可不是怕,只是……只是不願跟野獸一般見識而已……哈哈……”說到最後,實在再也憋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眾人早都憋得難過,此時見有人領頭,便也都不再客氣,跟著大笑起來。
商容兒羞急不堪,扯住陳敬龍手臂亂扭,嗔道:“你不幫我說話,你這壞蛋!我饒不了你……”
二人正鬧的不可開交,忽聽後隊人吼牛叫,亂成一團。
吳旬驚道:“不好,有野獸侵襲!”撥出刀來,匆匆奔向後隊,邊奔邊大聲呼喝安排:“所有腳伕,停步止牛,不許亂走;鏢師守住原處,小心防範;趟子手都跟我來……”
陳敬龍忙對商、雨二人吩咐道:“你們兩個保護範三爺,我去後面瞧瞧!”說罷急奔往後隊。
等他趕到,後隊卻已經安靜下來;只見一隻皮鬆毛稀的老狼倒在血泊裡,身上被砍了至少七、八刀,眼見是不活了。
陳敬龍問道:“只有這一隻麼?”
負責守護後隊的鏢師應道:“可不是麼,虛驚一場!這傢伙大概是餓的瘋了,居然大白天闖進隊裡來咬牛,真是讓它嚇了一跳!”
陳敬龍這才放下心來,與吳旬並肩又回到前隊,跟範三爺說明情況。
範三爺聽得人畜無傷,連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商容兒卻不住嘆氣,深以自己方才不在後隊,沒能除狼以顯本領而為憾。
吳旬招呼腳伕整理隊伍,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