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
待諸將離去,陳敬龍得了空暇,靜思之後,有了決定,又急急出帳,趕往嚴奇帳中。
嚴奇剛睡下不久,便被通報親兵喚醒;聽說陳將軍求見,頗覺詫異,忙披衣出迎,問陳敬龍:“趕了一日一夜的路,難道你不累麼?不趕快休息,又來尋我做什麼?”
陳敬龍也不應聲,拉了他便要入帳;忽地卻又停住,尋思一下,命守在帳前的幾名軍士:“都走遠點兒,別離帳篷這樣近”
那幾名軍士相顧愕然。嚴奇見陳敬龍如此,知他要與自已談些不能讓人得知的事情,忙揮手命那幾名軍士離開,又請陳敬龍入帳,分賓主落座,問道:“你有什麼要緊事情要同我商議?”
陳敬龍也顧不得委婉相詢,開門見山問道:“現在軍中大將,有誰是看重我的?”
嚴奇愕然不解,怔道:“看重你?……你亦是大將身份,又有誰敢小瞧你了?當然都對你頗為重視……”
陳敬龍急道:“不是這個意思”尋思一下,壓低聲音,正色問道:“有沒有大將對我稍懷些敬重之意,願意隨我做事?”
嚴奇大驚,急道:“怎麼?你又想出兵?”
陳敬龍忙乾笑道:“沒有,沒有;我方脫困境、險死還生,正當氣沮之時,哪能有爭戰之心?我是想,陳家軍損失慘重,現在兵力已極微薄,以後若遇破敵機會時,卻無足夠的破敵之力,豈不糟糕?還是先問問清楚,知道有沒有大將願意助我,免得臨時忙亂,不知找誰做幫手才好”
嚴奇聽他如此解釋,稍稍放心;尋思片刻,緩緩言道:“你方經大挫,心裡定然難過;這些事,我本想以後得便再告訴你……既然你已問到,我只好現在說了”說到這裡,輕輕嘆了口氣,稍一沉吟,沮喪嘆道:“自上次你我深談之後,我著意與諸位大將結交來往,探其心意。本來,你解三星城之圍、強闖敵營放火,立下奇功,膽氣、武勇、心智、機變都頗令眾將敬服,八位大將,都對你讚不絕口,那時你若請人相助做事,想必過半大將都是願意隨你去的;可現在……唉,你這一次慘敗,已把當初血戰得來的聲望給毀了”
陳敬龍心裡冰涼,顫聲問道:“難道……我已威望掃地,再沒有一個大將肯傾向於我?”
嚴奇思索片刻,沉吟道:“若說一個沒有,似乎也不至於至少虎嘯軍大將李巒峰,還是感念你解三星城之圍、解救他部下之德,對你極有好感的。這次他主動要求去接應你,便是有意向你示好了;你若當真需要幫忙時,他或能隨你行動”
陳敬龍輕輕點頭,苦笑嘆道:“‘或能’……嘿,也就是說,只是有希望,卻並非保準的了”
嚴奇嘆道:“還能怎麼樣呢?你擅自出兵,結果傷亡大半、險些全軍覆沒,有此例在先,誰還敢輕易信你隨你?難道你當人人都同你一樣,是不怕死的麼?”話剛出口,忽地一怔,沉吟自語道:“不怕死的……不怕死的……”猛地精神一振,興奮講道:“如果你所行有理,是為國出力、有立功可能,或許虎威軍大將唐遙懷和虎狂軍大將左烈能冒險相助”
陳敬龍欣喜問道:“他兩個,是肯信我隨我的?”
嚴奇笑道:“信你倒不一定;不過,這兩個都是不怕死的
唐遙懷為人忠勇,視為國戰死、馬革裹屍,為將者最堪自豪之結局,只要是對軒轅族有利之事,他便肯冒性命之險去幹。
你兵敗受困後,我也曾聽他感嘆,雖對你草率出兵之舉頗不認同,但對你急於破敵這一片為國之心卻極為讚賞。
可見,此人對你印象不惡,你很可以與他多些往來,著意結交與他,努力爭取他的支援
至於左烈,性剛氣盛、好戰喜功,只要有立功機會,就算風險極大,他也肯去。
當初你解三星城之圍、浴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