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還是向北?”
渾身浴血的戰士們不禁面面相覷。向西會遭遇敵人地包圍,向北是一條大河,近衛軍已從最後的口岸撤離,他們要怎麼過去?
潘尼嚥了一口血沫兒,這東西一點都不解渴。預備役上尉四下打量了一番。他發現自己根本無處可去。
“那是什麼?”一位戰士指著一處若隱若現的火光。
火光越來越亮,就在山嶺與河谷平原交界的地方。
潘尼蒂哥隆笑了,他笑得像孩子一樣。
妥斯拉克是個頭腦簡單的獵人,他選擇了一種最為有效、最為直觀地路引。這位精力充沛的獵手砍伐了一些乾燥的松樹,然後又用山藤把樹幹捆成一個箭頭的形狀。松木箭頭在濃暗的深夜燃起烈火,它所指示的方向就是生的希望。
學員兵在肖伯河谷的一處淺水灣與獵人匯合,戰士們早就知道這個彪形大漢不會丟下他們不管。
在這之前,妥斯拉克已用最快的速度製造了一具結實的木筏,這種事根本難不倒他。他笑嘻嘻地向預備役上尉打招呼,還說。他為戰士們準備了一艘吃水極重地渡輪。
潘尼用最熱烈的擁抱回應簡單的獵人,說實話,他在看到那艘“渡輪“時就落下眼淚。誰都不想在生時離開這個世界,儘管大無畏地犧牲是順理成章的軍人傳統,可一旦擺脫了弓箭與刀槍的威脅,最頑強的軍人也會變得異常脆弱。潘尼朝周圍地小騎士比了比。他哭著對獵人說,“朋友,我是罪人!”
妥斯拉克數了數,“九個?只有九個!”
潘尼將昏迷不醒的彭西勒將軍抱放到木筏上,然後他才衝獵人點了點頭。
妥斯拉克望了望河岸森林裡的火光,那是敵人的追兵,他們就要繞過來了。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再說只剩九個又怎樣?他們不是都在嗎?就在這裡!英雄的位置。“獵人邊說邊拍了拍胸口,他那巨大的拳頭把胸膛擂得震天響。潘尼苦笑著搖頭,“咱們走吧……”
獵人撥動滑槳,木筏順水而下,很快便抵達布塞巴克渡口。渡口已經燃成一座大火爐,恢弘的火勢映得月光也變成紅色。渡口的老排程官就在火場附近,老人看到了順水而下的木筏,他朝船上的戰士揮了揮手,不過他不會走,因為這是他的布塞巴克渡口。
肖伯河兩岸燈火輝煌,那是敵我雙方的營地在靜夜中顯露的光彩,不過泰坦一方是在放火燒營,儘管渡口已經焚燬,可敵人很快就要過來,守護河流對岸的近衛軍又要撤退了。這令目睹一切的預備役上尉一個勁兒地搖頭。他不明白,帝國軍部為什麼在面臨入侵的時候表現得這麼軟弱?
時間,已經是教歷800年的6月30日。盛夏的光景在深夜變得極為單調,空氣中充斥燥熱的氣息。那種令人口唇乾裂的氣息實在不敢恭維,而巨大的傑布靈要塞就在炙熱的煎熬中繼續守衛著眼前這方沉寂的土地。
土地上田園密佈,許久……到底是多久沒人記得,傑布靈要塞始終沒有遭遇敵人,但這次不同了,敵人就要攻過肖伯河。肖伯河是一道天然屏障,它用充沛的水量灌溉著賓狄爾省極其下游地區的都林斯平原。
人們從河中引水,建立溝渠,人們也希冀大河能夠阻擋侵略者帶來的災禍。
傑布靈要塞與河流之間只有幾十公里的直線距離,這段道路上再也沒有近衛軍的據點,有的只是古老寧靜的村落和一個繁華的市鎮。市鎮名叫埃爾茨,以盛產原汁酒漿聞名這片地方。走在市鎮上,古典羅曼風情的民居就會散發一種濃郁的苦艾香,若是真正的好酒之徒,還會在這種甘香地氛圍中找到啤酒花的味道。
埃爾茨鎮出產四種不同的啤酒。分屬於四位男爵地酒莊,這裡有黑啤酒、純麥啤酒、燕麥酒,還有用德意斯人的工藝製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