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莫聽鶴霄適才之言。我只長於民政,於兵事上並不甚通。既然見問,遜試言之。灤州城四面地勢平坦開闊,又無險可守,東雖有平州、營州,然此二處駐兵極少,自保尚且不易,又豈能與我相應。是以遜以為,守灤州只有堅守城池一法。便是陳制司兵到,也是敵眾我寡,也須守城為上。況燕軍騎兵強盛,正合在此地縱橫衝突,與賊野戰我軍並無勝算。若說守城,現這四、五千人馬守城實不穩便,若是陳制司援軍能及時趕到,入城守禦,人馬方才足夠,那便是守上一年也不足道。然陳制司大軍不能到,若到晚了,只怕也難進城。那便要我等齊心合力,死守城池了。我等既食鄭祿,當守鄭土,便抱著與灤州共存亡的心思,賊兵縱強,又能奈我何。”
秦玉道:“退之過謙了。兄之言正是兵家之言。現有人馬守城確不穩便,卻也別無他法。我等只等堅守城池待陳制司兵到。只是我等若死守孤城,靜待燕軍合圍,縱是陳制司兵到也難突破燕軍封鎖入城。我以為,我等還要尋機出戰,擾亂燕軍陣營,待到陳制司到時,方有空隙入城。然此策目下言之尚過早,還要看燕軍合圍是否有機可乘才是。”
張羽道:“正是言之過早。若有破賊之機,我等豈能坐困孤城。只是燕賊疏漏之處又豈是容易找到的?到明日燕軍紮營時再看。”說罷張羽站起身道:“若是事已議定,我便去了,還要巡查四城。”
王煥也站起道:“鶴霄巡查四城,我等也一同前去。”
秦玉也起身道:“及仁兄,目下我二人還是先去看望房營傷兵,過後再去踏看城牆如何?”
王煥道:“也好。”又向劉遜問道:“傷兵營寨扎於何處?煩請退之遣人帶我二人前去。”
此時劉遜早已起身,道:“我帶二位前去便是,隨後再一同檢視四面城牆。”
張羽頗為不耐煩:“我先去巡查,你們只在西城牆尋我便是。”說罷拿起兜鍪,率先走出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