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獻忠不再多說什麼，此時義軍已是攻下固始和霍丘。

現在各路大軍已是分兵，高迎祥，李自成北上攻打潁川衛潁州，而張獻忠則是東進攻打壽州。

聽聞這邊有一村子存了二十多萬石糧食便帶著人過來檢視。

就在數萬流賊在河邊看著對岸時。

只見河岸兩邊不斷有船靠攏過來，數量越來越多。

先前還只是十幾艘小船在遊蕩警戒，而現在半條河面都是聚滿了船隻，密密麻麻的讓人根本看不清數目。

“咚~~”

“咚咚~~”

“咚咚咚咚~~”

只聽得河面上響起有節奏的戰鼓擊錘，瞬間讓河岸兩邊升騰起一股肅殺之氣。

張獻忠臉色也不由為之一變，常年征戰的他感覺到一絲危機。

“嗚~~”

突又聽河面一聲悠長號角響起，只見船頭相繼有人大喊揮劍大喊：“射”

“啾啾~”

張獻忠只覺天色暗沉片刻，隨即他頭皮發麻，只見遮蔽天日的箭羽朝著他所在位子射來。

張獻忠大喊一聲：“盾牌護我！”

周圍十幾人舉起護盾，幾個跨步便擋在張獻忠跟前。

“噠噠噠噠~~”

密集的箭羽落在盾牌上，震得盾牌顫抖起來，舉盾之人只覺手臂發麻，也不知有多少箭羽射到了盾牌上。

“啊！”

幾聲慘叫在陣內響起，只見有數人倒地，這些人身上插著一支箭頭通常呈長錐狀，有銳利的尖頭的箭羽。

這是破甲箭。

在箭羽中還夾雜少數的破甲箭。

“快，堵住缺口。”張獻忠大喊一聲，自己也是上前幾步拿起一盾牌堵住了一缺口。

河面射來的箭羽接連不斷，足足射了一刻鐘才停歇下來，此時只見河岸上滿地的箭羽，還有不少倒地的屍體，和沒斷氣哀嚎不止的流賊。

河岸密集的流賊被射出了一片真空之地。

“殺~”

河面上傳來震天的喊殺聲，只見數百船向河岸疾馳而去衝。

“撤~”

張獻忠毫不遲疑，揮手就是讓手下打出撤退的旗幟，也沒有組織什麼半度而擊，對面實在是太兇殘了。

河岸還能站著的流賊紛紛往後撤退，不敢在岸邊逗留。

河中一葉扁舟上，一青年看著撤退的流賊，眉目就是挑動了下：“希望別打得太狠，讓這夥人不敢東進了。”

低語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韓昔。

韓昔今日過來是攔截一下流賊，順便試試流賊成色如何。

一番箭羽測試後，果然沒讓韓昔失望，還是和從前沒什麼區別。

“將軍，周圍河流十幾裡的百姓爭相渡河南下，河流已是堵塞，撤退恐怕不能如期了。”田灃開口道。

聞言，韓昔眉頭皺起，沒想到他只是轉移荒村幾萬人，倒是引起了連鎖反應。

不過韓昔眉頭很快舒展開來：“陸路也組織一隊伍，別都擠在河上。這邊流賊我會再攔截幾日。”

現在已是秋末，河流水量變少，最窄處只有五六丈，如何能承受這麼多船在河面上航行。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河岸船隻已是登岸。

只見一群身穿白灰長衫，卷軸褲管的人衝上岸邊開始給那些躺地的流賊補刀，也沒去追那些逃跑的流賊，這次過來的不是翹騎營的步兵。

而是巢幫的一萬多水手，水上作戰還行，岸上作戰的話，就要配一些衣甲才行了。

另一邊。

張獻忠帶著殘部向霍丘逃跑。

霍丘離淠河並不是很遠，大概二十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