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夾雜著各種雪渣,鋪天蓋地打著旋撞過來,肉眼可見的顆粒就哧哧的從伍文定身上滑落。
從孫琴的角度看去,伍文定深藍色的衝鋒衣似乎越來越模糊,他們之間的風雪越來越分隔厚重,那種在長江上漂流時有過的巨大恐懼感又一次深深的襲來,一把抓住她的呼吸和心臟,按著狂風的節奏,一點點壓制窒息……
伍文定是用單鎬形式攀爬,就是一隻手沒有手套,直接在山崖上抓摳,另一隻帶著手套的手把冰鎬使勁前伸,掛住任何一點能借力的地方,雙手交替,腳部利用前面的冰爪,儘量能踢住崖面借力,他的體力不用跟常人一樣採用骨骼受力放鬆肌肉,所以全是利用肌肉的力量硬攀
穿得又單薄,這攀爬起來的效率就真得嚇死人,騰挪之間就已經翻上了幾十米高的山崖,找到一處大石,把腰間的冰鎬卡在下面,拿一根攀登繩拴上雙十結,就抓著繩子頭,轉身往回跑,在山崖口上還停下來看一眼這讓他也很心驚沉醉的美景,才躍身跳下。
實在等不及要回到孫琴身邊,慢慢滑落都不願意,可不是為了拉風,這地方給誰看?只有風來看吧
可當他落下山崖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孫琴
這個姑娘已經離開了那個躲避山風的縫隙,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搖搖擺擺的爬到了山崖下,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搖曳在風中,渾身紅色的羽絨服連體裝,好像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焰一樣……
伍文定嚇一跳,趕緊撲過去抱住:“怎麼了……”
孫琴一把拉下圍在臉上的層層面紗,就把臉往伍文定臉上啄,可氧氣面罩還在呢,一下磕得伍文定也被拉下圓點紅布的臉生痛。
孫琴又一把拉開氧氣面罩,才把嘴貼在伍文定嘴上,喃喃:“我……我……好害……怕,你不……在……”伍文定的眼睛也能看見風鏡裡,姑娘的眼睛滿含淚水,再過一會,估計都要在封閉的風鏡裡積起半壇水了。
孫琴的嘴唇是一直包起來的,咋一碰到伍文定冰冷的面板,寒氣讓她渾身都炸了一下汗毛,卻毫不猶豫的使勁貼住,揉來揉去,好像不這樣就沒有辦法感受到那種真實的觸覺
那麼虛弱的身子不知道哪裡迸發出那麼大的力量,死死的抱住伍文定,也虧得伍文定穿得少,抱起來這麼順手。
伍文定閉上眼享受了一秒鐘,趕緊把姑娘包好,背在自己背上,嘴上不停:“沒有什麼問題的,不分開了,不分開了,路都弄好了,馬上就到……”
孫琴的臉已經又罩上了,一陣搖頭:“不……用了,我……滿足了,我知道……我不能離開你,那種心悸……的感覺……不能再來第三次了”這麼艱難的長句子,說得好像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伸手緊緊的抱住伍文定的脖子,把自己的頭靠在上面,使勁的磨……
伍文定表情和語氣都輕鬆:“想清楚了就好,剩下的就是單純的觀光歷程了,去看看吧,很美麗的,永生難忘……”伸手試試繩子,腳踢著崖面就開始攀升。
本來是可以用提升器的,伍文定嫌太慢,直接爬,其實當年至空經常這樣的,背上背一包金銀財寶,攀爬城樓,多熟練的,還沒有攀登鞋。
所以有驚無險的爬上山崖,孫琴使勁的吸了幾口氧氣,就是剛才那麼一會離開氧氣袋,就有點唇色發烏,探頭開始好奇的打量周圍的風景。
上了山崖,其實就是一道山脊,順著這個看起來微微有點斜度的山脊走上去,就是登頂最高峰了
說起來這個山脊好像刀刃一樣,其實也有一兩米寬,只是兩邊都是雪滑落的痕跡,顯得這個山脊很是凌厲的樣子,比較直,一直通向一個幾百米外的高點。
稍微把眼光離開這一片眼前的雪地,就會感到一陣鋪天蓋地的心動神搖,這是在七千多米的高峰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