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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學”、“嫻於騎射”、“熟諳天文地理”、“工書擅畫”、“至純至孝”,一連串兒的美好詞彙,都夠把這五阿哥推到儲君位子上了,結果兒,現今兒這麼一瞧,劉墉整個人都不好了。

假若不是面前的飯菜一瞧就是醬菜二米飯這種打發窮鬼的東西,劉墉到底是覺得許就是自己哪裡壞掉了,可現如今,就是這醬菜二米飯擺在眼前兒了,而那對面桌子上,五阿哥永琪正跟他的好兄弟蕭劍推杯換盞,吃得滿面紅光。

“這一路上,蕭兄辛苦了!”永琪又親自倒酒,那叫一個殷勤啊,“皇阿瑪派我去西北賑災,我也定然要做出點兒樣子來的,蕭兄,這一路上也多虧蕭兄照拂,只是不知道,到西北那邊兒,蕭兄是不是還要同去,若是蕭兄離開,這……一行人的安危可就真的值得憂心了。”

好麼,永琪這幾句話就把一路上辛苦護送的一群人都給得罪了。

畢竟永琪現如今是郡王,他出門兒,身邊兒一個侍衛都沒有的?那侍衛辛辛苦苦跟著,一路上風餐露宿的,現如今主子們吃著他們站著,主子們喝著他們看著,本就憋屈萬分——原本,人家也都是世家子弟,伸手個個兒不是家傳的就是名師指點的,雖然不說如何自傲,卻也是沒什麼人這般打壓的。結果,現在可倒好,本以為是有個好差事了,卻是完完全全的破差事——那五阿哥,連底下人要吃飯也是不懂的不成?

且說那一路跟著的十幾個侍衛原本倒是有排班的,可永琪一來就都給打亂了,也不須排班,沒事兒就一股腦兒的都上來,放在那裡站著顯擺排場,可不就叫底下人叫苦連天?

而永琪這幾句話,倒好像保護他的人,只有那個叫蕭劍的了。

劉墉一旁呵呵一笑,倒了一杯茶水,慢慢暈著。

劉羅鍋子從來不給自己找麻煩,他只給別人找麻煩,眼瞧著有人要有麻煩,他幹嘛不樂呵呵的看著別人的麻煩?

要說劉墉這人,長得雖然其貌不揚,氣質卻稱不上猥瑣,留著一撇山羊鬍還頗有些道骨仙風的味道,那羅鍋子背在後面,雖然瞧著萎頓,可腦門兒鋥亮,顯得就別樣精神。但凡誰瞧著他那羅鍋的樣子就把他小覷了去,那倒黴的定然是那個人。

因而,永琪一路上就非要說他帶的人多,吃喝俱要有度之類,非讓劉墉自己吃自己,劉墉也沒多話,再加上這永琪每到一處都要店家只給劉墉吃醬菜稀粥,乾飯就只是一些不頂餓的,二米飯也是大米加上那紅米,煮出來的東西吃著挺撐,不過一時三刻就又餓了,倒是真讓人心裡不爽。

但劉墉就在一個忍字上。這一路上,也不鬧也不說,到哪兒就讓店家給他兩塊餅子,留著做乾糧,就等著瞧那永琪最後的倒黴樣兒。

倒不是說劉墉如何料事如神——你且瞧著那五阿哥永琪,這高貴的榮郡王,一路上往西北而去,那叫一個耀武揚威,打著旗響著鑼,浩浩蕩蕩,就差是在頭上戴著一定大帽子說“我就是東宮太子預備役”了。

且不說西邊兒本就多的是朱三太子的餘孽,就說出了京城,一個皇阿哥這般招搖,也是少見的。

因而劉墉一點兒不上火,何況他在家裡吃的也不過就是些家常飯菜,這醬菜二米飯,也不顯得怎麼難以下嚥。

這一行人一路上停停走走浩浩蕩蕩,也讓不少官員給他們上了貢,而五阿哥只覺得這是官員的孝敬,心中倒是把自己作為皇阿哥的身份給捧得更高了些,卻不知道,這一切,倒是除了劉墉,還有乾隆派著的巡按御史也一同見著了。

那巡按御史正是于敏中。

劉墉是協助永琪,說白了就是給永琪弄點兒功績出來,沒事兒給他敲敲邊鼓吹吹牛皮的,實在不是去真的做點兒什麼實事兒,而於敏中同去,卻是為了真的賑災,是做實事兒去的。

因而,這一路上,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