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麻煩有多少?”
☆、一百零四、各懷心思
一百零四、各懷心思
說道粘杆子;那麻煩可就多了。先帝在時,但凡知道點兒事兒的,都只覺得自己身邊兒全是粘杆子,說錯話走錯路了許就會遇到血滴子,因而這兩處地方總是被人傳得玄之又玄,只差拿了正面被刻上“神仙”二字背面再刻上“索魂修羅”的牌位供在大門口;每日出門回家都要拜拜,好讓人家莫要找上他們。
甚至有人說;即便是走在街上,多說一句話錯了的;也要給粘杆子知道傳到皇帝耳朵裡斷送了性命。
到了乾隆當了皇帝,這兩樣兒俱都不知道哪裡去了,眾人也就漸漸安生了下來。但是粘杆處的事兒;總還是有些流言蜚語的,斷不像是平常的那些販夫走卒,人家雖然殺手下不得,卻是個個兒都滑不溜丟的跟那石頭裡蹦出來的猴子一般,若非沒親眼見著,指不定真的能變作飛蟲偷聽偷瞧。
當然這人變成飛蟲之類是無稽之談,卻也說明了那粘杆子跟血滴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也算是攪和得不少做了虧心事的大臣人心惶惶。
現如今,永璂問道了這個,也算是問住了夏子微。
他卻是沒跟粘杆處的打過交道的。本以為那粘杆處也沒多了不起的,卻發覺老佛爺對容貴人的態度實在是過了些,這顯然背後便有著粘杆處的影子,可是,粘杆處雖然能傳遞訊息,卻不能隨便殺人,這對於夏子微來說還算是個好訊息。
既然粘杆處不能隨意殺人,那血滴子與之相比,卻沒有說不許打聽訊息一說,至於殺人,血滴子更是手到擒來,刀劍出鞘必要見了血才叫痛快的,因而夏子微也略略寬心,對著問他的永璂沒說多少愁事兒,反而親自安頓了他睡覺。
永璂躺在床上閉著眼,手裡還非要攥著夏子微的手才算是安生,而夏子微也寵著他,並沒有就這麼抽身離開,反而拿了賬本就坐在床邊瞧。
血滴子雖然有著自己的產業,他又弄了不少不顯山不露水的鋪子、田莊,但這些畢竟也需要他每隔一段時間就好好對對帳,至少需得瞧瞧這些被安排下做管事的是不是都是忠心的。
雖然血滴子瞧著算是個個兒都忠心耿耿,又都把身家性命擔在他身上了,但這多疑的性子總是改不了,也許是上輩子電視劇看多了的緣故,總怕生出什麼變故來,還有蕭劍,最近幾日也愈發跟五阿哥走得進了,想來是五阿哥那伴讀並不與他親近的緣故。
人,總要有人幫襯的,即便蕭劍只是個沒什麼身份的無業遊民,但是他的手腳功夫卻是好的,永琪顯然是打算從這裡入手。
但是不管永琪從哪裡下手,他得力的那幾個人也都散了,現如今憑著蕭劍還想要翻身,卻不知道早被人釜底抽薪,斷了前程。
嘆了口氣,夏子微放下手中的賬本,揉了揉眉心。
倘若血滴子的事情暴露了,他也算是到頭了的,而現如今那洋和尚的事情也擺了出來,多少火槍大炮俱都需要鍛造……時間緊迫,再不能那樣悠閒了,而乾隆……還是須要早下決斷,雖然說從長計議是好事兒,卻不能計議得太長了些,否則失了先機,事情更不好辦。
忽然,太陽穴上略略一疼,接著便是按壓揉捏的鬆快,卻是有了一雙手揉在了夏子微的腦袋瓜子上。這太陽穴揉了幾下,再轉到頭頂天星、百會、角孫、天柱、風池幾個穴道揉捏半晌,揉得他整個人都鬆軟了下來,那雙手便漸漸往下,挪到肩頸處輕輕壓按,再順著肩胛骨往後,穿過他腋下,直接把人抱了個滿懷。
“不是睡了?”子微拍了拍交疊在自己胸前的那雙小爪子,不知何時,這雙肉爪子便抽成了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掌,幾乎要與他的手掌差不多大小了,一雙手上還有著細微的繭子,想來便是常年書寫留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