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多慮了···”蕭童趕忙回答,裝作一副略顯驚慌的神色,而後勉強笑道:“其實奴婢也不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只是娘娘現在最關心的不該是小姐的事。”
淑妃的臉色有些泛青,青蔥玉指緊捏這絲帕,隱怒道:“該死的奴才,你竟敢這麼對本宮說話”,說著,就揚起玉手。
蕭童驚慌失色的後退了一步,趕忙大聲道:“淑妃娘娘饒命啊,奴婢說得句句是實話,是皇上昨夜說要留宿裴御女在‘長生殿’的,而且···而且在今日還點了花美人的牌子,這些都跟奴婢無關啊,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蕭童的激烈反應讓淑妃有些措手不及,她揚起的手頓時僵住,而此時,蕭童大聲求饒哭泣的聲音正好傳進站在不遠處的太后與歐陽紅玉耳中,並且三三兩兩的引來了幾個宮女太監。
“你······”淑妃愣怔的說不出來,揚起的手更不知該如何才好,而蕭童瞥了淑妃一眼,哭得更為大聲,在太后看到這一幕之時趕忙轉身跑去,踉蹌得幾次差點摔倒,但卻像受了什麼驚嚇一般,不敢停下······
太后站在‘御花園’的走廊中,望著淑妃震驚的神色,與那久久不曾放下的玉手,頓時氣喘的怒道:“哀家本以為這個淑妃這數月來是收斂了不少,沒想到她竟然愈加放肆了······”,說著,帶著碧玉翡翠手鐲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欄杆上,而後擰著眉宇對站在一旁的趙傳道:“去,請淑妃移駕‘坤寧宮’,哀家道是親自教導教導她······”
趙傳低首,道了一聲是,便快步上前,匆匆走向淑妃所在的方向而去······
花園拐角處,一身碧綠長裙的蕭童望著‘御花園’中的那一幕,嘴角抿起了一抹清冷決然的笑意,藏在袖中的素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而後飛一般的向‘吣心宮’的方向跑去······
······
‘養生殿’內,窗沿處雨聲淅瀝,綿綿不斷。明月披了一件長袍站在窗前望著殿外朦朧的灰色,雙眸微微的斂下,深吸了一口氣,便徐徐的走向睡榻,半依下身子,隨手從書架上抽下了一本書,翻下兩頁,卻輕閉上了雙眼,將書仍在睡榻旁,冰涼的素指輕按住額頭。
突然,一雙溫暖的大手代替了她冰冷的素手按在了她的額頭上,輕柔的撫弄,淡然的龍涎香纏繞在她的鼻尖。
明月閉著雙眼,感受著這份或許只屬於自己腹中嬰孩的溫柔,但是嘴角卻依舊抿起了一抹清淺的微笑,而後緩緩的睜開眼望著窗外成霧的細雨,輕聲道:“皇上去陪其他的宮妃吧,臣妾現在一個人,已經有些習慣了···
御昊軒的手一僵,隨即慢慢鬆開,一雙清冷的眸子望著明月緊閉的眸子,片刻,緊擰起劍眉,坐在睡榻前的身子頓時站起,而後頭也不回的走出大殿,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許久,只剩窗沿外的細雨清風聲,以及,殿內不斷搖曳的燭火······
明月緩緩的睜開眼望著殿內的平靜,感覺身心皆涼,她慢慢起身,素手撫著衣襟內的那塊鳳佩,而後將系在腰間蕭童為她刺繡的荷包取下,素手從荷包的縫隙內抽出了一張羊皮一般的圖紙,輕輕的攤開在長裙上,映著搖曳不定的燭火,指腹劃過上面凹凸不平的痕跡,清冷的瞳孔將那副如刺青一般的格局盡收眼底,而後抬睫望向那盞臺,起身走下睡榻,將那條密圖扔進了燭臺內······
蕭童推門而進,手中端著膳食,一見明月站在燭臺前發呆,便笑著將飯菜放在桌臺上,拿了一件裘衣披在明月肩頭,有些興奮的道:“小姐,奴婢今日給了淑妃一個下馬威,而且還告訴她皇上要將裴御女留宿‘長生殿’的事,讓她在太后面前出了醜”,而後將明月扶到桌前,輕道:“想必淑妃現在該在‘坤寧宮’被太后教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