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姜維,在國子監任職,乃從四品的國子司業。
他這番話,聽上去似乎是在為白一弦說話,說查清楚,以還白一弦清白。但實際上,卻是在提醒大家,白一弦是有殺人動機的。
他的意思便是,胡不庸昨天在大殿上彈劾白一弦,散朝之後又與他有過沖突,所以白一弦覺得胡不庸對自己不敬,繼而殺人,也是有可能的。
當即就有朝臣斥責道:“姜司業慎言,昨日胡不庸對白郡公不敬是真,但白郡公寬容大度,並未責罰,僅僅只是斥責了幾句,就放他離開了。
如此寬宏大度之人,怎麼可能會去殺人?”
“皇上,微臣也附議,微臣認為,白郡公若真的因胡不庸對他不敬而心生不喜,大可以當眾責罰一頓便了事,實在沒必要私下去殺人。
再者說,白郡公乃是皇上親封的開國郡公,德行兼備,又有大好前途,又豈會為這樣的小事而自毀前程的去殺人呢?”
皇帝點了點頭,說道:“朕也不信,朕親封的開國郡公會做這樣的事情。
但既然黃鏡司帶了證人過來,那且先聽一聽,這目擊證人的說法吧。”
群臣安靜下來,黃昕指著跪地之中的一人說道:“皇上,正是此人。他是打更的更夫,並不懂武功。”
皇帝看向那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的身影,問道:“你是何人,叫什麼名字?將你昨晚看到的,都說出來吧。”
那人似未曾見過如此大的場面,所以有些懼怕,身子一直在顫抖,聽到皇帝問話,急忙磕頭回道:“回,回皇上,小,小人名叫周大慶,乃是打更的更夫。
小人昨日在二更天的時候,正好打更經過胡府附近,看到兩個人,悄悄的進了胡府。”
慕容楚忍不住問道:“你怎知是悄悄進入?”
周大慶說道:“是,是那兩人,沒有從胡府的正門進入,而是從牆上飛進去的。”
眾人自然明白,周大慶說的飛進去,就是江湖高手翻牆而入。輕功看在普通人眼裡,就如同飛進去差不多。
此時黃昕補充道:“皇上,經卑職查探,發現胡不庸的死亡時間,確實是在晚上亥時的時候。”
亥時便是二更天,這更夫周大慶說,二更天的時候看到兩個人,悄悄的進了胡府,時間上是對的上的。
慕容楚問道:“那你可曾看到他們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周大慶說道:“這個小人沒有看到,當時那兩人,一眨眼就不見了。大晚上的,兩個人閃了一下突然不見,這讓小人心中十分害怕。
甚至當時還以為是見鬼了,所以小人心中害怕之下,就趕忙跑開了。後來……”
周大慶還想繼續說些什麼,慕容楚卻不耐煩的直接打斷說道:“你說你是更夫?”
周大慶點了點頭,說道:“是。”
慕容楚問道:“更夫從一更天開始值夜,五更天過後便可以下值回家睡覺了。可是這樣?”
周大慶不明白慕容楚的意思,不過卻也點點頭,說道:“回,回大人,正是如此。”
慕容楚問道:“那你是如何得知,胡府死了人?”
周大慶說道:“小人是聽胡府的人說的。”
慕容楚說道:“這就有些奇怪了,胡府的人是早上的時候才發現府裡死了人。
一般來說,更夫值了一夜的班,按理應該非常的困才對。
所以,許多更夫下值之後都會立即回家睡覺休息。而你下值之後不回家睡覺,卻跑去胡府打聽有沒有死人?”
周大慶有些慌張的搖頭:“不,不,不是這樣的。”
慕容楚冷聲道:“不是這樣,那是哪樣?若不是提前便知道胡府會死人,你又怎會寅時下值之後,又在早